人家是正宗的大秦太子啊!
难怪梅钱说他爷爷姓梅,根本是天镜里的梅沧海给他取的姓。
梅钱不仅是大秦太子,还身怀重宝,随身携带的老爷爷是天一道宗的老宗主!
不,不仅是老宗主,极有可能就是千年前的道尊!
云缺觉得自己的因果已经够多了,结果还是小了自身的因果律。
与儒圣有因果,文殿入识海。
与佛陀有因果,分割了魔佛与白无缺。
与巫神有因果,镇压了巫神碑。
与品武夫也有因果,虽然现在不清楚究竟因果是什么,但身上的玉蝶就是证据。
云缺本以为自己不可能再与最后的品强者道尊有因果,结果不仅有因果,还是老熟人。
小时候与梅钱下水抓鱼的时候,趁着梅老不注意,云缺没少往那面护心镜上撒尿……
想起儿时的恶作剧,云缺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并且感慨不已。
还是道尊大度!
道家修逍遥,不拘小节,换个其他品转世,估计小兄弟容易不保……
推算出梅钱就是大秦太子,并且携带着天镜至宝,云缺懊悔不已。
难怪这次回天祈城没见梅老呢,天镜里的道尊肯定也出了因果律,溜之大吉,否则云缺肯定要把天镜抢过来。
有天镜在手,去大渊相当于多了一份极强的助力。
不仅因为天镜是至宝,里面还有道尊元神呢。
遗憾归遗憾,宝境开启在即,去哪找梅钱呢,根本找不到。
云缺在天一道宗住下的当晚,远在天祈城的学宫,迎来一位贵客。
一身黑袍的秦皇赢開,大步迈进了学宫大门。
站在广场上高大的圣人雕像前,大秦之主躬身施礼,以学子自居。
宋道理亲自迎接,问清缘由,得知秦皇此行前来拜会宓荷先生,于是引路到傀儡殿。
清净的傀儡殿内,赢開见到了宓荷。
多年前的恋人,相对无言。
确切的说,是秦皇实在说不出话来,因为对面的根本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傀儡。
人家宓荷根本不愿见他。
“我知道,你一直恨我,我有我的苦衷。”
赢開不在以皇帝自居,展开了黑袍,现出白骨之躯。
对面的傀儡随之消散,宓荷现出真身。
时隔二十余年的一场恩怨,在沉默中解开。
宓荷投入到赢開的怀抱,黯然泪下。
当年的一对天之骄子,如今,各自均为傀儡之身,肉身早已不在完整。
但是意永恒。
解开了恩怨后,秦皇询问起宓荷之子,大秦太子的真正下落。
“扔了。”
宓荷推开秦皇,嗔怪道:“二十年不闻不问,现在来找儿子了,我不知道,也许早被野狗吃了。”
赢開无奈道:“恨我就罢了,何必让我们的孩子受罪。”
宓荷道:“我是道宗叛徒,不知会活到多久,一旦离开学宫必定遭遇追杀,难道你想我们的孩子也被杀掉。”
宓荷有宓荷的理由,秦皇无法反驳,只剩沉沉一叹。
宓荷见秦皇紧锁的眉峰,心软下来,低语道:
“我也舍不得,扔下他的时候,他才两岁,在一条小河边,他始终在找娘,找了三天,我躲在暗处流了三天眼泪。”
“那三天,是我这辈子最艰难的时刻,脑子里有两个念头在不断撞击,一个念头要带走儿子,哪怕流浪到天涯海角也要和儿子在一起,即便被追杀,也死在一起。”
“另一个念头是放手,让儿子自己生存,切断他与我的所有联系,这样他就不会卷入道宗的追杀。”
“最后,我选择了后者,因为在三天后,河边,来了个与我们儿子同样年纪,只有两三岁的孩子,那孩子,背着一把黑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