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集团总部的办公室里,靳以宁听着齐连山的回话,额角上的神经跳了跳。
“他进按摩院了?”
靳以宁手里的钢笔在纸上画了很长一横,停了下来。
齐连山口中的这家按摩院,但不单单是按摩的,里面的主营业务是什么,大家心照不宣,答案都在桃红的灯光和围坐在门口的性感女郎里。
弹头底下多的是干体力活的大老粗,去按摩店发廊之类的都是常事,靳以宁就算知道了,除了偶尔提醒两句,并不干涉太多。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齐连山觉得边亭去按摩院的消息,让靳以宁不大高兴。
事已至此,齐连山只能如实说道:“刚才泰国仔亲眼看见他进去的。”
“小小年纪不学好。”
靳以宁不悦地说道,边亭本人不在这里,他就把帐算到了齐连山头上,“你早就知道他这趟出门做什么去?”
齐连山这下确定了,靳以宁是真的不高兴了,他的心里有些发慌。他确实知道边亭这次出去要做什么,他只是不知道靳以宁什么时候开始过问下属的私人生活了。
“他和我提过一些。”
齐连山尽量把自己摘出去,小心试探道:“要不,我去逮他回来?”
“不必。”
靳以宁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边亭身上太久,很快就转到了工作上去,“让泰国仔继续跟着他,特别是盯紧按摩院后门。”
靳以宁认识边亭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对他这个人确实有几分了解。在泰国仔的监视下,边亭毫不避讳地左拥右抱,大摇大摆地从桃红色的大门进了按摩院。但是五分钟之后,他就从后门走了出来,身边不见姑娘的影子,头上还多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
这次他没有在什么三教九流之地逗留,而是一路步履飞快地往前走。来到市中心之后,他在路边烟酒行里买了件贵价白酒提在手上,接着就进了一座高档的写字楼。
今天边亭休假,穿的是自己的夹克牛仔裤,无论是打扮还是气质,都和楼里往来的高级白领们格格不入。
但他却没有显现出半点局促,在前台做好登记后,就熟门熟路地搭上电梯,站在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中间,上到了三十二层。
边亭进了电梯之后,泰国仔无法再跟上去,齐连山只得吩咐他好好守在楼下。
三十二层是一家律师事务所,在港城大名鼎鼎,边亭没有预约不能进去,只能坐在前台旁边的休息区干等着。
前台的小姑娘对此见怪不怪,她好心地给边亭端来了杯水,但没有帮他通传一声的意思。
边亭道了声,没有为难人家,看得出来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这样的待遇,他早就习惯了。
律所前人来人往,每一个路过的人,都要看一眼门外的这个年轻人。在各色目光中,边亭在椅子上坐了五六个小时。
临近傍晚下班的时候,一个穿着烟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从门里走了出来,边亭看见他,“倏”
地站起了身。
男人身边还跟着一位女士,边亭没有上前打扰,而是等到他把客户送进电梯之后,他才迈步迎了上去。
“陈律师,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