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关系素来亲厚,铺子离得这么近,两个?管事之间也?有几分交情。
于是在某天夜里?,黄记的?张管事提着一壶酒、二斤卤肉,敲响了郑记的?胡管事家的?门?。
二人?谋划了什么,乔琬不得而知,她忙着高?兴糟粕醋火锅的?反响不错。
自从那天灯会后,又过了几天,大概是中元节前后的?某天,柳廷锴亲自来接弟弟下学回家,彼时?柳廷杰正?在挑选钵钵鸡准备打包。
柳廷锴进店眼神扫视一圈后精准逮住弟弟的?脖子,微微一笑:“三郎。”
“二哥?你怎么来了?”
柳廷杰错愣,显然柳廷锴来之前并?未与他打商量。
“来接你。”
柳廷锴虽是这么说,眼神却落在替他们打包的?乔琬身上,“乔小娘子,这样晚了还在忙碌?”
乔琬一笑:“住的?不远,便久待些。”
柳廷锴今日心情大好,一扫之前阴霾,心中已迫不及待将此消息分享给谁,便想到了那日开解自己的?乔小娘子,他笑道:“前次与小娘子说的?事已有定论。”
“哦?”
乔琬也?笑起来,“看起来郎君是心想事成了。”
“还算圆满,”
柳廷锴低眉,腼腆一笑,“还是要多谢小娘子的?开解,若是贸然着急,恐怕不得这个?结果。”
乔琬前倾些身子递上柳廷杰跟吕穆买的?吃食,闻言笑道:“折煞奴了,郎君们慢走。”
临走前,本已一脚踏出店门?的?柳廷锴又再度转回身,看了眼低头继续忙碌的?乔琬。
柳廷杰还在问:“二哥今日怎么是你来接我??”
柳廷锴轻咳一声,错开眼道:“日后应当都由我?来接你了。”
柳廷杰闻言脸上绽出惊喜,高?兴得跳起来:“真?的??!二哥!你留京啦?!”
三伏进入尾声,秋老虎也?偃旗息鼓,自从七月开始,原本歇了半个?月的?雨势又开始连绵起来。
只不过,这回是一场雨接一场凉。
乔琬晨起只穿了件单衣,白日里?还不觉得有什么,到晚间始觉衣袂生凉。
门?外的?那棵柳树上,闹了一夏的?蝉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发出时?断时?续的?嘶鸣,只不过比起当初,声音微弱了许多。
秋风起,菱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