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霍老头听了直喘气,“秀莲啊,秀莲,你这是干嘛呢,晚娘这孩子现在挺好的。”
“呸,她好?我不好吗?是谁在这里伺候着半死不活的你的!”
王氏噔噔噔跑到隔壁屋,照着霍老头身上的肉狠狠拧了几把。
“你给我把嘴闭上!我就不爱听你说话!”
霍老头默默忍受着,不再言语。
王氏更恨了。
她的命就是这么苦,第一次嫁人嫁给个病秧子,孩子不到七岁就去了,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辛辛苦苦。好容易又嫁了一次,谁知道,又变成了一个病秧子。
王氏抹了把眼泪。
对,错都是沈晚娘的!
“有志,有志……”
隔壁屋里,孙青梅突然叫了起来。
“咋了?”
王氏赶紧出去看。
“婆婆,你看有志……”
只见宋有志的脸色更难看了,呼吸起来都有点费劲。
王氏慌,“这可如何是好呢?”
“婆婆,周郎中不过是乡下土郎中,本事不大,我想,要不然咱们去镇上找大药铺看看。”
“可这个天色,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咱们到了镇上可有落脚的地方。”
“那就去我姨母那吧,我姨丈就是镇上卖鱼的。”
“好,那咱们赶紧走。”
拿出家里全部的银子,装上一两件换洗的衣裳,王氏和孙青梅搀扶着宋有志便出了门去。
走到一半,王氏又折了回去,给霍老头身边放了一碗水一块贴饼子。
毕竟这老头不能饿死。
他要是饿死了,他们母子还不得被沈晚娘赶出家门!
清泉村里一夜安安静静。
翌日一早。
沈晚娘和霍君安一起早早起来了。
他们已经习惯同在一间屋里入睡,虽然沈晚娘是在床上,霍君安是在床下。
沈晚娘昨晚洗过头,一头秀乌黑顺滑,用她新买的梅花簪轻轻一挽,就是一娴静温婉的髻。
家里没有梳妆台,她便到水缸水面上照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