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从不知绝望两字怎么写。
凤九本暗自庆幸,哪知伊人重新向外走去,他又阻止不得,只能奇怪地看着伊人摇摇晃晃的背影,一边等着易剑从行辕里出来。
“凤先生,快进去,王爷吐血了。”
过了没多会,易剑匆匆忙忙地从行辕里走了出来,急声叫道。
凤九脸色一变,也顾不上其它,连忙疾步向行辕走去。
到里面一看,贺兰雪正扶着床榻喘气,地上有一滩暗红的鲜血,触目惊心。
“王爷……”
凤九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他身边,伸手去搭他的脉搏。
“她走了吗?”
贺兰雪没有询问自己的情况,而是焦急地问起伊人。
“属下这就将娘娘追回来。”
易剑愣了愣,然后简单地行了一礼,毅然道:“就算是用强的,也会将娘娘留下。”
贺兰雪没有再说话,他已经虚弱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易剑担忧地看了自家王爷惨白的脸,又用目光请示了一下凤九,这才出去。
凤九的眉头越锁越紧,待易剑出了门,他沉下脸,那双温和含笑的眼睛,变得无比犀利,满是责难,他盯着贺兰雪问:“王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二卷众生谱(七十六)尘缘(1)
凤九的眉头越锁越紧,待易剑出了门,他沉下脸,那双温和含笑的眼睛,变得无比犀利,满是责难,他盯着贺兰雪问:“王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贺兰雪勉强一笑,喘息许久,才轻声叹道:“被你发现了。”
凤九久久地盯着他,眼中的愠怒,渐渐转为平静。
“你本不必这么做。”
凤九浅声道:“那些不想记得的,忘记就好,何必要用猛药,宁愿伤害自己,也要记得那么清楚。”
食用忘忧草,即使不至于失忆,那些不愿意记得的事情,也应该会忘记。
但是贺兰雪什么都不曾忘记。
因为他在第一次苏醒的时候,自己服药了——那药的副作用极大,这也是凤九迟迟不肯给他服用的原因,轻则吐血,重则伤及肺腑。这样做太冒险太没有必要,也对自己太不负责任。
“为什么要难为自己记得那些事情。”
凤九又道:“能忘记,不知是多少人的梦想。”
“我不能忘。”
贺兰雪垂下眼眸,清淡而坚定地说:“很多事情,我对它是有责任的,如果逃避了,也是逃避自己的责任。凤先生,让你为难,很抱歉。”
凤九微微叹了声。
半晌,才低声交代道:“最近不要动气,也不要与人交战,精心休养半月,我再看能否找到草药将其毒性化解。”
“先生费心了。”
贺兰雪点点头,脸色愈显苍白。
“刚才……”
等了一会,凤九又想起那个奇怪的伊人,淡淡问:“娘娘可是因为容后的事情,与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