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玉:“那不是有鞠躬尽瘁的严大人吗?”
天很热,车窗是开着的,严义就策马随行在外。
春白偷瞄一眼,惊见他那张黑脸竟然还是阴沉沉的,心里又气又怕。“…可严大人人手就那么多,奴婢怕他到时候忙不过来呢。”
春白嘟囔,大概是仗着虞玉在,语气里颇有几不满。
“要那么多人手做什么?”
虞玉淡淡反问,心里想的则是另一位人物,
“对我来说,有齐冷一人就够了。”
严义额头青筋一暴,又从春白看至虞玉。
虞玉今日依然很美,云鬟雾鬓,楚腰蛴领,神闲气定定地坐在车里,怎么看都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可严义却第一次感觉这个女人碍眼起来。
齐冷是什么人,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虞玉再清楚不过。
可是她眼下公然在言语上同齐冷攀扯暖昧关系,明显是打算置齐冷于风口浪尖,
构陷他一桩不敬不义的罪名了。
严义想起上次进她车里,在她哄骗下告知齐冷的身世,后又答应帮她搞好同齐冷的关系的事,胸口更郁闷。
十里开外便是县城大门,戌时,众人赶在宵禁前入城,下榻客栈。
齐冷就在这个客栈里与严义等人回合。
县城客栈条件有限,上房统共就两间,为安全起见,齐冷住在虞玉隔壁房。
严义来汇报今日的事务,顺便请示晚上的巡防安排,齐冷吩附完后,伸手解佩刀。
有小厮送来热水,严义知道,齐冷要洗浴了。
“头儿的伤如何了?”
严义想起齐冷手臂上的伤口,顺口关切。
齐冷答无碍,因他没挪脚,便看了他一眼。
严义厚着脸皮赖在原地,转头朝门外瞄一眼,突然改变主意:“要不……今晚上我先值守吧?”
齐冷顺着他的视线往门外看,居然一下想到隔壁住着的人,接着便猜出严义的醉翁之意。
他是怕虞玉夜里来找自己,所以要请缨值守,齐冷放下刀,竟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张峰来不了?”
齐冷反问。
张峰是原定于今晚值守的锦衣卫。
严义解释:“没有,只不过”
齐冷下颌一摆,不再给他争取的机会。严义抿紧嘴唇,看着齐冷淡而威严的脸色,转身离开。
小厮在屏风那头倒完洗澡水,退出来,问齐冷可还有其他吩附。
齐冷说不用,伸手解衣领,走入屏风内。
小厮提着空桶离开,及至门口,看见来人,惊讶地张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