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蕊一个趔趄,差点撞在廊柱上,气恼道:“你干什么这么凶啊?!”
严义指着她:“你还好意思说我凶?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你自己在说些什么话,你不知道?!”
严蕊强词夺理说:“齐大哥真是太监吗?大哥告诉我啊!你见过没有啊…”
严义气极反笑,指着她半响,心知跟这臭丫头是说不通的,咬牙认输,“行,见过,齐全着呢。满意了吗?”
严蕊眼睛一亮:“都,齐全的?”
齐冷身材威武,相貌英俊,然而身边多年没有女人,那方面的事情不是没被人怀疑过。
一次在郊外执行任务,众人一块在树角撒尿,严义就挨在齐冷旁边,提裤头时,偷瞄了一眼。
齐冷岂止是齐全,那伙计,可比兄弟们的要大上一圈。
严义回忆完,老脸臊红,瞪回严蕊。“不知廉耻!”
说完,拂袖而去。
却说三人去后,屋舍里针落可闻,虞玉坐在镜台前,手里仍握着象牙梳篦。
梳时,能听见男人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一步一步,不慌不忙地朝着这边走来,很快,停在身边。
“王妃对我是不是太监,很感兴趣?”
齐冷的声音落下,听不清是什么情绪。
虞玉心头一动,盯着他的那一处。
齐冷身上气压明显骤降,下一刻,虞玉下颔吃痛,被迫仰起脸来。
晨光漫射,齐冷的眼睛黑冷如渊:“看什么?”
虞玉下颔被他掐着,痛得颦眉:“大人知道男人掐女人下巴的时候,是要做什么吗?”
齐冷不语。
虞玉忍着痛,微笑:“我想看,接下来的事情,大人能做吗?”
日光荧荧,乍来的风吹得彼此眼底光影纷乱,齐冷盯着眼前的这张脸,目光幽深。
虞玉有一张足以魅惑所有男人的脸,这一点,齐冷一直知道,也承认。
现在,这张被誉为“大夏第一美”
的脸被他捏在手里,蛾眉深颦,琼鼻微皱,眉眼被凌乱的丝遮挡着,令那勾人的桃眸看起来无辜又脆弱,脆弱又妖媚。
齐冷想,如果换做任何一个别的男人,此刻恐怕都会折服在这个眼神之下,会甘心如她所愿,低头向她证明自己究竟“能不能”
。
齐冷不是那种肤浅的人。
齐冷目光如集,声音凉薄:“王妃凭什么以为,我会为了这样一桩赔本的买卖,跟你玩火自焚呢?”
虞玉清楚地从齐冷眼里捕捉出冷漠和厌恶,眉梢眼角的笑意彻底消失。
齐冷松开她,从怀里拿出一物,扔在镜台上。
虞玉低头,看见那方沾着血迹的茉莉花锦帕。
“东厂一事错综复杂,锦衣卫须在登州多留数日,齐某会另外派人护送王妃入京。”
齐冷举步往外,很快消失在晨光里。
虞玉笑了笑,似乎有些欣慰,又似乎有些失落,心里空空的,像是被挖走了一块什么东西。
这种感受,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世间居然有如此清醒之人,不受绝色美人诱惑?
虞玉低叹,“你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