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可,你真是个好人!”
说话间,小夕的眼角滑下一滴水珠。
“傻孩子,哭什么!”
“小夕没有哭,小夕是太高兴了!”
胡乱地将脸上的水珠抹掉,小夕满脸笑靥地看向韩子月。
北风凛冽
亲征大军在永宁城休整了两日后,便开拔向花都进军。沿路之上,韩子月透过龙辇之上那不大的小窗向外眺望,周围景色即熟悉而又陌生,自己虽身为轩宇的子民,可在夏越生活了这么多年,对这里已然产生了感情,淳朴的民风,善良的百姓。嘴角不由泛起一丝苦笑,以前虽是四处征战,浴血沙场,可是那时自己是自由的,现在的自己确如同失去羽翼的雄鹰,被紧锁牢笼之中。
萧杰骑着火龙驹在呼啸的北风中疾驰,凛冽的寒风吹到脸上如同刀割一般,冰寒刺骨,而此时马上的人额头却覆上了一层水珠,水珠如冰。
火龙驹乃是稀世良驹,日行千里,驰如闪电,火红的鬃毛在狂风中乱舞,犹如烈焰一般,夺人眼目。
“陛下!陛下!”
宁飞纵马紧追在火龙驹的后面,拼命地喊道,愁容满面。心下思量,这可是两国交兵的前线,陛下这样到处乱跑,如果遭到敌国埋伏可怎么得了,不由加紧挥舞手中的马鞭,紧紧追上。
听到身后宁飞的声音,萧杰眉心紧锁,收紧缰绳,火龙驹长嘶一声,站定身形。
“陛下!……”
宁飞的话尚未出口便被萧杰摆手阻于口中。
“朕,自有分寸!”
说罢,带马向龙辇走去。鬼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了,只要一看到韩子月,自己就会失控,如果再不从车里出来,怕是要被闷死。思来想去,最后萧杰给自己的结论是,朕一定是思念一个人太久了!
寒风中策马疾奔过后,萧杰觉得体内的火已被压制了下去,将火龙驹交给身边的侍卫,上车挑帘走了进去。
韩子月并没有因萧杰的再次进入而将目光收回,只是下意识地将身体向边上靠了靠,抱紧双膝的手更紧了。
“过了前面的山,就是花都了,韩将军有何感想?”
萧杰唇角微扬看向面前那冷漠的人,低声问道。
“你的铁蹄征服的只是土地!”
韩子月将目光从窗外收回,似笑非笑地说道,目光中带着鄙夷之色。
“就算朕不攻打夏越,夏越早晚也会毁在那昏庸的夏越国君手中!”
“哼,你的父王就不昏庸吗?”
眯紧双眼,韩子月一脸愤恨地说道。
“已死之人,难道你还要将这笔账算到朕的头上吗?”
“你身体流的难道不是萧家的血吗?父债子还,你现在不杀我,日后我必定会杀了你!”
一抹冷笑挂于唇边,韩子月将目光再次移向窗外,不再理会面前一脸阴郁之人。
“难道我们之间有的只能是仇恨吗?”
萧杰眼中闪过一丝哀愁。
“对”
韩子月决绝的回答犹如冰柱一般。
“那朕就让你看看,朕争服的是不是只有土地!”
萧杰上前一把抓住韩子月的头发,向后扯去,火热的双唇直吻上那轻启的薄唇,另一只手则去撕扯韩子月的衣服。不同于往常,韩子月竟没有做任何的反抗,双手垂于两侧,紧紧闭上双眼。火热的唇沿着颈项一路向下,在精制的锁骨上留恋往返。
“这就是你说的征服?没有灵魂的躯壳,你喜欢就拿去!”
韩子月将头偏向一侧,再不答言。
“哼”
萧杰此时眼中火光跳动,将怀中的人放开,恨恨地来到桌案前坐下。随手拿起一本奏折打开摊于桌案之上,然目光锁于案前良久,也未曾下笔。刚刚一翻的较量使原本已压制下的火,一下烧的更旺。
韩子月起身将被扯开的衣襟拉紧,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抱紧双肩望向那寒风呜咽的窗外。越过最后一道高耸的山梁,便是花都了,花都是夏越最后的一道屏障,地势陡峭,四周有紫兰花的保护,可是那年久失修的城墙如何抵得住轩宇大军的铁蹄。自己曾多次上书,肯请调拨银两重修花都城,可最后都以国库银两短缺而被驳回。萧杰说的没错,就算他不攻打夏越,夏越早晚也会毁在那昏庸的夏越国君的手中!花几百万两的白银为一个妃子修宫殿,却不肯给自己调拨银两修城,多么可笑,自己在外为他浴血奋战守护江山,而他则每日过着酒池肉林的逍遥快活日子。八百里加急催要军粮,得到的答复却是国库无粮,如不是自己设计截了敌军的粮草,恐怕包括自己在内的几万将士都将饿死沙场而不是战死。
龙辇上的气氛异常凝重,两个人各怀心思,静的只能听到两个人微弱的呼吸声。萧杰将拳握紧,深深地吸了口气,‘自己是太冲动了!’伸手将桌上的笔拿起,用眼角余光瞟了眼身后之人,便埋头批阅起那成堆的奏折。
韩子月将目光投向那宽大的背影,心底涌出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经意间流露出回忆神情。不愧是帝王,身形挺拔如竹,气势浑雄凝重如山岳,刚毅俊美的线条尽显帝王威仪。自己曾随父亲多次入宫,那时高高在上的帝王面色枯萎,因纵欲过度而身形佝偻,而如今的萧杰无需开口,举手投足间就散发出强烈的震慑力。‘自己在想些什么?’韩子月不由摇了摇头,将抱紧双肩的手握的更紧。
摇晃的马车在官道之上缓慢地前行着,韩子月倚在窗边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待他醒来时,身上早已披上了萧杰随身的披风,不由眉心微皱,看向窗外,此时已是一片漆黑。萧杰则还伏于案前批阅着奏折,不时地在上面批批改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然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