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拿着药碗离开,简陋的屋子顿时安静下来。
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沈畅也看出龙珏寒的心思,压低声音道:“你何苦跟她吵,她为了你进宫澄清,又与我一道来寻你,珏寒,这样的姑娘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别太实心眼了。”
到时候把人气走,有得他受的!
龙珏寒沉默半晌,低声道:“你不明白。”
若不是她以前那些伎俩,他也不会跟她成婚,但她确实转变不少,还知道为百姓义诊。
雨渐渐停歇,风也小了,门外传来老妇人的咳嗽声。
缓和不少的夏南汐出门为老妇人把脉,给她扎了几针后,她又掏出一瓶药丸:“这是清心养肺的药丸,一天吃一颗,不出十天,这病就能大好。”
樵夫一听,喜极而泣,见自家老婆子咳嗽的症状真的减轻,不禁惊叹,这姑娘莫不是神医?
老妇人浑浊的眼珠里透出亮光:“多谢姑娘,我感觉我这胸口不闷了,感觉跟喝了甜梨水似的,舒爽得很。”
“那就好,以后喝水一定要烧开,什么井水,河水都不要直接喝,那里头有我们眼睛看不到的病菌,时间长了,身体肯定会出毛病。”
夏南汐怕他们不明白,尽量说得简单易懂。
附近的村民也凑过来听,他们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如此,怪不得上次村东头老李头喝了生水闹了两天肚子。
没一会功夫,村里的人都过来凑热闹,也有不少是来看病的。
都是淳朴善良的村民,夏南汐自然不会拒绝,她一边把脉,一边叮嘱:“我们都是被山匪所伤,那些人听说我会治病,还想抓我回山寨,我们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所以恳请大家不要说出我们的行踪,隔壁村也不行。”
“我们明白,那山匪我们以前也见识过,烧杀掳掠样样干,简直是丧尽天良!”
村里人齐齐附和。
见夏南汐跟一帮村民打成一片,窗内的龙珏寒心中再次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好似有什么正在破土而出,他心里微痒。
这种感觉令他烦躁,但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没挪动半分。
村里的年轻男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笑道:“姑娘跟我们村挺投缘的,不如嫁到我们村,留下来可好?”
“是啊,留下来,我们人这么多,那些山匪不敢来的。”
村民们都很热情,都在那起哄。
龙珏寒的脸几乎黑成锅底,他还没死呢!
他正要出去,却听她说:“我夫君是个小气鬼,我要是留下来,他肯定会活活气死,你们还是饶了我吧。不过以后要是有机会,再来叨扰各位,我挺喜欢这村子的。”
沈畅幽幽地看了一眼自家好兄弟,这话倒是没错,他确实挺小气的。
他们感情好?呸!
将晚时,屋外才安静下来。
龙珏寒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眼底浮起一抹复杂的情绪,眨眼又消散不见,像是在克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