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一听,马上变得局促不安起来,手脚都没地方放。
许夫人这时已检查过若缓,除了面露惊恐,身体无恙,悬着的心已经放下,微笑着回禀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孩子们玩不小心碰翻了蜡烛。”
红梅嘴快道:“幸喜没有烫到小姐。”
许夫人低喝道:“多嘴!主子说话几时轮到你这个奴才插嘴了!越大越没规矩了,自己去周大娘那儿领嘴巴子去!”
红梅慌的跪下:“奴婢再不敢了!”
老夫人忙叫人抱了若谖亲看了一遍,确实完好无损,紧绷的脸色放松,将若缓交与前来喂奶的奶妈,看着红梅冷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五一十细细的说来。”
嫁祸
程氏已是瑟瑟发抖,站立不稳,好像随时会倒在地上似的。
红梅正待开口,家吉猛地推了子辰一把,他比子辰大好几岁,将子辰推得往后趔趄着站立不稳,摔倒在地,脑袋撞在了额顶发际处,顿时殷红的血从头发里潺潺地涌了出来。
若谖吃惊的看着家吉,没想到一个不过九、十岁的孩子出手会如此狠辣。
“都是你!”
家吉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可惜生来猥琐,画虎不成反类犬,“是你把蜡烛撞倒,才吓着谖妹妹,烫伤家祥的!”
子辰脸色一变,眼里风起云涌,似要争辩,目光扫过程氏发白的面孔,竟如霜打的茄子,整个人蔫了下来,垂下的眼睫毛将悲愤隐忍。
若谖心里莫名一疼,紧紧瞅着他。
他察觉到她的目光,抬眼冲着她微微一笑,仿佛在说,我没事。
流了那么多血还说没事,傻子!
若谖也回了他一笑。
白梅走过去帮他收拾伤口。
老夫人由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满脸鄙夷地冲着程氏骂道:“我们方家也是太心善了,容着你养着别姓的黑心小杂种也不理论,你不说管管,还任由着他胡作非为!今儿幸亏没有伤着丫头,不然定要你们好看!”
程氏忍气吞声,上前踢了子辰几脚,骂道:“该死的孽障,谁准许你爬高台了?还不快滚!难道还嫌闯的祸不够!”
一个仆妇忙带了吉祥如意和子辰先离开了。
程氏偷偷碰了碰凝烟,凝烟忙走到老夫人跟前,摇着老夫人一只臂膀撒娇嗲声嗲气道:“老祖宗千万不要动怒,免得伤了万金之躯。”
说完,便像往常一样直着身子,眼巴巴地看着老夫人,等着老夫人笑着夸她几句。
谁知老夫人挥了挥手,淡淡道:“行了,行了,玩去吧。”
凝烟回头看了一眼程氏,她刚堆起的讨好的笑容僵在脸上。
许夫人向老夫人福了福身子,歉意道:“媳妇儿未曾给婆婆请安,婆婆倒来看媳妇,真是折媳妇的寿了。”
老夫人脸变得非常快,含笑嗔道:“你也太多礼了,若月子期间还想着跑去给我这个老婆子请安,就不怕吹了风,落了病根?尽孝是好的,但总要顾着自个儿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