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是一個女子,身材婀娜,白裙胜雪,红唇轻点,眸子清亮。
段融的第一幅画,画得竟是萧白鲛。
可见此女在段融的心中,留下了怎么深刻之印象!
段融画完后,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处女作,他的眸子中,闪烁着深邃的沉思之色。
段融将这幅画,放在了一边,重新拿了一张宣纸,铺在了自己面前的硬床板上。
段融再次埋头画了起来,这次他一边作画,一边不时瞄两眼一旁的处女作,时时会停下笔,脸上露出浓重的沉思之色。
这第二幅画,段融竟然画了将近一个时辰。
画毕后,他将两幅画,并排放在了一起。
这第二幅,画得也还是萧白鲛,但是却有了深刻之变化……
处女作里的萧白鲛,又爱又欲,因此有点婴儿肥。
但第二幅画里的萧白鲛,脸型瘦削,目光清冷,这一改不打紧,竟然有一丝出尘仙子的意味了。
两幅画虽然还能看出是同一个人,但气质意境,已经完全不同。
其实,段融还做了许多细节处的处理,只是乍看之下,并不容易觉察。
“最主要的眼睛,和眼距,这两点是绝对不能动的!一动就走像了!”
“嘴唇也是很重要的特征。”
段融总结着经验,继续埋头作画,苦心攻克着技术难关……
段融这一画,一直画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正午的阳光隔着雕花布窗,透了进来,摇曳的火苗早不知何时,就已经熄灭了。
油灯里,原本不多的灯油已经干枯了。
而段融原本逼仄的单间里,床榻上,地面上,都堆满了画作。
几乎全是人物画,而且都是段融熟悉的人物。
萧宗庭,赵穆,李充,孔斌,赵穆,朱小七,都赫然在列,而且每一位都画了好几幅。
段融看着自己面前的两幅画,那是萧宗庭、萧白鲛父女二人。
萧宗庭手中的钢刀泛着冷光,目色冰冷,杀气凛冽!
萧白鲛侧身掐花一笑,巧笑倩兮,而此笑的杀伤力,恐怕还远胜萧宗庭手中,泛着寒光的钢刀!
美人的笑,武者的刀,到底哪个才是更厉害的武器?
段融看着面前的两幅画,伸了一下发僵的腰肢,终于露出了笑容。
“攻克技术难关,只是新业态的第一步。”
“萧白鲛已经近乎完美,萧宗庭好像还差点意思。”
段融用他的大拇指,搓着食指,眼前忽然闪过那个街边替人写信的清瘦书生。
段融将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将画好的画作,叠好放在了床头,然后出了宿舍,往中院食堂吃了午饭后,才出了镖局,往街上去了。
段融来到离古玩一条街不远处的街口,远远就看到那个清瘦书生已经出摊了。
只是,此时那清瘦书生摊位前,并无顾客,他自己似乎正在悬笔在书案前,画着什么呢。
段融目色一动,快步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