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呆呆地望着哥哥,然后捡模捡样地,一边拍手一边嘴里嘟着学道:“六叔叔……棒棒……七七(鸡)……肚肚(兔)……有野味儿……”
然后两兄弟欢欢快快地跑回夏连翘身旁,大虎脆生生地说道:“娘,六叔叔捉了这么大…这么大的大肥鸡和大胖兔。”
一边说一边还夸张地比划着。
小虎看他娘亲只顾看哥哥,连忙也用他那胖胖的小胳膊划出一个最大的圆,奶声奶气地强调道:“大……大……么大”
。
夏连翘笑着把小儿子抱到腿上,怜爱地在他嫩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道:“嗯,六叔叔真棒,一会儿咱们吃肉肉。”
然后招呼他们兄弟俩去一边玩儿去了。
另一处,河边,寻了一块平整处,肃思灵正帮着六仔拾掇着鸡和兔。
她嘴里哼着小曲儿,远远地听着很是悠闲自在,但如果你走进一看就会现她手上的动作麻利得很。
别看肃思灵只是个十六岁的年轻姑娘,杀鸡宰羊这种活儿那是干得老练又娴熟。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鸡和兔就被俩人收拾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了。
六仔拾掇起散落的鸡毛和解剖完美的一整张兔皮,提着鸡肉和兔肉朝着大灶回去了。
肃思灵留下来洗刚采的野蒜苗和小葱。
就在她起身准备回去的时候,看到上游远远漂来了个什么东西。像是一头死猪,等稍微近一点,再看,竟然是一个人抱着一棵枯树干。
肃思灵回头呼道:“春山哥,你快来,你快来,河里有人!”
一边用空着的右手取下腰间软鞭,等那人一靠近,便使了巧劲儿,卷了木头,连木带人地拉上了岸。
南春山已闻声赶到,见肃思灵已经点了那人的几处大穴稳住心脉。
大虎拉着小虎,跟着过来看热闹。
小虎歪歪扭扭地走过去,蹲在那人身边,肉乎乎的小手从那人腰间拉下一块玉佩,举到他爹跟前,睁着亮汪汪的大眼睛,糯糯地道:“玉玉好漂漂”
。
瞧见那玉佩,南春山脸色一沉,还未等他开口说话,就已经吓得小虎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小家伙顿时扯起小嗓门儿,带着嫩嫩的哭腔,喊夏连翘道:“娘亲,娘亲,爹爹凶凶,爹爹凶凶!”
一边哭一边蹒跚地跑向夏连翘。
南春山叹了一口气,吩咐众人将那人小心地安顿到马车上。接着,拉着大虎的手去吩咐夏连翘嘱咐自己两个孩子今日之事万不可乱说。
马车上,肃思灵正皱着眉头给那人施针上药。
察觉南春山撩起车帷进来,肃思灵头也没抬,开口道:“中毒已久,又带着刀伤在河里泡了至少十二个时辰,还能活着,命也是硬!”
南春山一脸沉重地说道:“湍清河河水水质清澈,却更以湍急著称”
然后顿了顿又说,“他也是命不该绝,幸而掉入的是湍清河,不然恐怕早已被伤他那些人寻得了。”
肃思灵手上继续认真地施着针,嘴上却不得不开口劝道:“照春山哥如此说来,这人咱们是万万留不得了。到下个镇子找个药馆把他安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