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老妪离去的背影,我不禁对那位佐藤老师更加好奇。
“佐藤秋的脾气有点怪,挑选学生的标准也很严苛,本大爷劝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不要待会儿被她不华丽地赶出来。”
似乎察觉我心底的疑惑,一旁的迹部适时地出声道,话里,有一丝我猜不透的讳莫如深。
“呵,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记得的。”
眉,上挑,我似笑非笑地迎向迹部灰色的眼,忘了掩饰眸底的那抹讥讽。是自信么?假设没有听过羽鸟梦的演奏,或许,迹部的话,对我还有点作用。
迹部没有再说话,若有所思地,他淡淡看了我一眼,举步,率先踏上楼梯。
一格一格,爬上二楼,绕过几个弯,我们在一扇咖啡色的门前停住。
二话不说地,迹部伸手推开门——直接省略了敲门的步骤。
偌大的空间内,在中央的地方,放置了一台名贵的钢琴。
不远处的一隅,三个穿着冰帝校服、人手一把小提琴的男男女女正围着一位打扮优雅的女子在窃窃私语着什么,而当迹部把门开启后,极有默契地,他们将目光投注到了我们身上。
北森、忍足、凤……望着那三张看到我时的惊讶面孔,我想,我的表情除了愕然外,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究竟算是什么情况?巧合还是玩笑?
抑或……冤家路窄?
“羽鸟学姐……”
暗暗叹息间,凤略显一丝迟疑的声音融入空气。
礼貌地,我向他回以一个友善的笑容,并没有留意到一旁迹部突然沉下的眼。
“呵,真是想不到,羽鸟居然会和迹部一起来这里……”
修长的指尖轻轻推了推眼镜,忍足暧昧的关西腔也随后打破沉默,唇,微扬,他带着一丝难解的笑,举步迎了上来,目光有意无意地,望着迹部的方向:“看来,羽鸟和迹部,似乎很早就‘冰释前嫌’了……”
他的话音刚落,我便敏感地注意到北森的身子,突地一僵,接着,她那只没有握琴拿弓的手,则无意识地摸上脖子上的那条项链。
项链……
我的瞳孔不自觉地一缩。
“是你?”
思绪飘忽中,耳畔,传来一道略显惊讶的女音。
收神,偏眸,我循声望去。
长长的发往后束起一条马尾,略施粉妆的脸,有着偏心的岁月单独赐予的风情——那样精致的五官,那样高雅的气质……似曾相识!
“看来,你是不记得我了。”
唇边,划过一缕苦笑,女子摇摇头,轻叹。
“怎么?老师认识羽鸟?”
忍足藏在镜片后的眼,似乎闪过什么,快得让我看不清。
“是啊,那天在街上一时兴起,我当了一回街头艺人,她,是第一个听了我的‘忆’而落下眼泪的人。”
脸上,泛起一波柔和的色泽,那位女子温和地看着我,眼底,有一丝隐藏不住的激动和喜悦。
她的话,宛若一阵风,幽幽地,掀开了我曾经的记忆。
“你在哭?”
……
“你是第一个听了我这首曲子,而掉眼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