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正把手伸到口袋里,打算拿出那几个用来防身的玻璃珠。恰在此时,门口却传来了一声拉尖的禀报:“圣上到——”
那声音又尖又细,听起来好像是个太监。龙震天微微一怔,心道不好,这场景可千万不能让父皇,特别是他的王妃看到。
龙震天眯起眼来,恶狠狠瞪了沐青两眼,转身拂袖而去。四周的侍卫“哗啦”
一声散了,动作之快,仿佛他们从未曾出现过。
沐青知道这里不是闹事的地方,便抓起青衣的手,也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绕着小道往侧门走。
经过侧门的时候,沐青看到门旁闪过了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走近一看,正是龙赢天。
龙赢天面无表情,凉凉扫了沐清一眼,一语不发,转身就走。
沐青突然间恍然大悟,是龙赢天通报了宫里,及时解救了她“拾”
夫齐门。
沐青一把抓住了龙赢天的胳膊,真心诚意对他道:“谢谢。”
龙赢天头也不回,一语不发的去了。
沐青又往后抓住了青衣的手,这才记起她刚才在花厅看到了什么,指着青衣的鼻子又要痛骂他,青衣却难得的沉了脸,一挥手把衣袖从沐青手里抽了出来。
“你这是给我摆什么脸色呢?你有事光记着找他,不知道找我!感情他才是你的男人,我不是你的女人!”
沐青吼着,眼眶都发红了,一连在青衣身上掐了好几把。
青衣气极反笑:“我找了别人,所以你便要罚我,丢掉你自己的性命?”
沐青一听这话不对,心里咯噔一下,忙忙赶上前用双手捧住了青衣的脸,使劲把他低下的头扳正,对准了自己。
果不其然,青衣黑曜石般深黯剔透的眼眸此刻一片茫然,脆弱之中还带着一抹来不及掩饰的恐惧。
沐青再细细一看,青衣全身上下都在微微颤抖,右手抖得尤为厉害。
沐青心中一痛,就好像被人钉进了一颗小小的钉子,尖锐而又刺痛。
青衣刚刚把沐青拉到身后,护着她的时候,右手一直牢牢攥着沐青的手。
沐青回想起刚才危急的时刻,青衣确实不像是和龙震天有什么奸情,反倒是一心一意护着她的。
这才松了一口气,把青衣拉到一处僻静的拐角,踮起脚尖就去亲他。
青衣俯下身一把扣住了沐青的腰,沐青倒吸了口气,青衣抱得她十分用力,两只手牢牢扣在她的肩膀,简直像要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拾”
夫齐门。
青衣伸手固定住了沐青的后脑勺,目光焦灼之外稍带着些许狂乱,青衣低下头就用舌尖强力挑开了沐青的双唇,滚烫的小舌伸进沐青嘴里一阵毫无章法的疯狂搅动,就好像想把沐青整个人都吞进肚子。
沐青心下稍暖,伸出双臂牢牢圈住了青衣稍显单薄的腰背。
那边龙震天忙得一阵鸡飞狗跳,藏起侍卫,打扫了花厅,又只身跪在门口迎驾。
可他等了半天,不要说是圣上了,连个人影都不见。
龙震天心中奇怪,便走出大门往外查看。他右脚刚刚跨出门口,已经在街角的一处暗影了瞥到了一抹熟悉的人影。
那人身姿挺拔,站如松,静如岳,两个灰色的眼珠凉凉地对着龙震天,不是龙赢天,还能是谁?
龙震天心中大怒,指着龙赢天便是一声大喝:“小三!你竟敢和我作对!你知不知道惹怒我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龙赢天理也不理龙震天,转身就走,龙震天在他身后斥骂个不停,他只当没有听见,身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拐角的暗影中。
沐青把青衣带回了家,当天晚上就发起狠来,把青衣压在身下,不顾青衣讨饶推搡,把他翻来覆去狠狠要了六次。
最后,青衣嗓子都喊哑了,累得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躺在沐青怀里,媚眼如丝,白玉般的胸膛一起一伏,有气无力地看着沐青。
沐青也不放小青衣出来,依旧牢牢锁着他,拉过被褥把自己和青衣严严实实裹在了一起。
青衣虽然平安无恙的回来了,沐青到底对青衣和龙震天的过去上了心,便派人去查探了一番“拾”
夫齐门。
原来龙震天真的便是从前在妓院里护着青衣的那个人,那时他隐瞒了身份混在妓院里打探太子那帮人的动向,恰好遇到了青衣,便护下了他,后来又派了青衣去对太子手下的几个高官施了美人计,青衣差一点就被那几个高官轮了,好在龙震天就躲在外面,及时救下了他,青衣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习武,变得不爱生人靠近。
可虽然如此,青衣却还是和龙震天住在一起。直到龙震天二十五岁,娶了亲,青衣才一个人离开二王府,重新开起了那几家妓院。
沐青想起自己当时要青衣关了那几家妓院,跟她回千机门,青衣怎么也不愿意,还说妓院是重要的故人留给他的。
沐青暗暗叹了口气,看来龙震天在青衣心底留下了很深的一道疤,还未痊愈。青衣潜意识里还是相信龙震天,要不然出了事也不会去找龙震天帮忙。
沐青心里郁郁,她不喜欢青衣心里还想着别人,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她又不可能把时间倒过去,赶在青衣被卖的时候救下他。
这便把青衣更紧地搂在了怀里,同时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对青衣,让青衣彻底忘了龙震天。
在山下住了几日,青衣自打那日被沐青在床上狠狠折腾了一宿,就没起过床,一直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十二和沐青床前床后地照料他。
这一日,青衣又发起高烧,在梦里喊着要吃街尾李记点心铺的海棠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