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试图寻求祖母的谅解。我承认我爱该睿爱到可以不惜一切,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伤了祖母的心。
“不是的。”
一直沉默着的该睿突然出声。
我呆了呆。
“我不是在演戏。”
该睿耐着性子和我解释,“白阴差我想我们可以走了。”
白无常看我正在发愣,他缓慢移动他的脖子,试图避开我手中的经书。
“不是的!”
我用力叫起来,我逼视着该睿,“它不能带你走,我发誓我会宰了它!”
该睿看着我,像看某种笑话,“请便。我反正总是要走的。”
他露出那种疏离的表情,似乎万事万物都不关他的事,包括我,我对他而言从来不是特别的一个。
他在演戏他在演戏他还在演戏!我用力对自己说,但我渐渐开始不信。我和他,认真算起来几乎不算是朋友。他活着的时候,我们几乎形同陌路,我真的了解他吗?或者,我只是自以为自己了解他。
他为什么不是在报复我?在戏耍我?在引诱我一步一步走向绝路?他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待我?我对他而言真的那么重要那么特别?难道他对我的爱不是我自己的幻想?我凭什么这么肯定他是爱我的?我凭什么?
“我会杀了它,你记好,该睿,是你让我下地狱的!”
我忍着泪,我决定用这本法力强大的经书令眼前这位白阴差魂飞魄散,我知道我面临的处罚很可能是永生永世都经受地狱烈火的炙烤,“该睿,你记好,是你让我下地狱的!”
我捏紧那本金刚经,指节泛白。
“若你不怕你厉家满门下一刻全部变成死人,并且死后都不得安生,你就动手吧!”
白阴差叫起来。
“住手,岚新!”
奶奶也叫起来,她哭了。
奶奶哭了,她最爱我,但我只是厉家子孙中的一个,当我不管厉家满门的安危的时候,我知道奶奶的心碎了。
我承认我太狠了,“该睿!”
我最后一次叫他的名字,如果我要永远背负满身血债,我要拉着他与我一起分享。
“随便你吧。”
该睿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转身自去了。
他是真的不在乎我,他竟然是真的不在乎?!我还需要再赌吗?我如今杀掉白阴差还有任何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