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煜盯着她,不说话了。
周喜弥承认昨晚是做得晕了,但当她埋进枕头里时,后颈处清晰地传过来他说的x国,她难得有底气的重复一遍:“我没记错,你昨晚上跟我说了,你要去x国出差一个月。”
“记性真好。”
蒋煜语气不阴不阳。
周喜弥再次沉默,她一向如此,听不出好坏就保持缄默。
突然,蒋煜俯下身亲吻她,流失的男性气息重新萦绕在她鼻尖,她双手下意识抵在他胸前,整洁的衬衫有了一丝褶皱,看起来不怎么体面。
其实她不喜欢起床后不刷牙就接吻,但蒋煜喜欢,她也只能由着他的舌尖在她口腔里为所欲为,她难受地闷哼两声后他总算放过她。
离开前不忘在她露出的一截肩膀上留下了他的牙印,左侧小虎牙的印记尤其深,纵行殷红,像是留下专属于他深刻的标志。
“小没良心的。”
蒋煜留下这句话便走出卧室。
周喜弥隐隐约约自己应该说句话,一句表达不舍和爱恋的话。
可她说不出口。
也不想说。
被子里的人形翻了个身,大概半小时,楼下的熟悉的车声响了。
周喜弥知道,这是蒋煜要离开一个月的号角声。
——
一阵窸窸窣窣的问话中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是不熟悉的化妆室,她用刚开机的大脑思考,想到今天是第七届金鲤奖的开幕式,好像也是蒋煜回来的日子。
她心虚望向安静黑屏的手机。
“小佛姐,我要贴睫毛了。”
化妆师徐燕说。
她扭扭因错误的睡姿而僵硬的脖子应了一声,随后安静地坐在化妆镜前任人摆布自己的脸蛋。
她皮肤白皙干净,哪怕已经熬了几个大夜她充盈的胶原蛋白依旧坚挺,肌肤在灯光下细腻光滑不见一丝乏色,脸颊浮现出的一抹自然浅粉色如打翻在白色颜料中融为一体的水蜜桃牛奶。
圆圆的杏眼散发出一种散漫的少女天真感,上半张脸单截出来透露出一股子男性钟爱的清纯味,下半张脸靠不算薄的嘴唇又添了一笔深受女性宠爱的娇媚性感,迥异又和谐的五官搭配到一起让她前凸后翘的身材和脸组合起来既不违和,也不显得过于媚俗。
抹胸粉色渐变薄纱高定衬得她越发动人,几朵干枯玫瑰点缀腰间,扎好的辫子松松垮垮垂落在她清瘦的锁骨上,乌发白肤纠缠在一起像一个漂亮的陶瓷娃娃。
化妆师徐燕左看右看总缺了点东西,她在周喜弥眼下多扫了两下淡桃色腮红再转头看镜子。
镜子里的周喜弥配合地眨巴眨巴眼睛,水润的唇瓣微微上翘,像极了一个偷喝蜜酒却不胜酒力醉倒在花园的小花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