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气急败坏的白露,韩童生不解的看着余生,疑惑的问道:“你这是何意?”
余生面对着自己的老师,这才直言道:“不想将她牵扯进来,这件事有我一人足矣。”
此时的韩童生大致也知道余生打算怎么做了,犹豫着对余生说:“你的意思是······”
“弃车保帅,以身破局。”
余生帮韩童生没忍心说出的话说了出来,可韩童生听了后却断然拒绝道:“不行,你师娘不会答应的。”
“这件事不用告诉师娘,一切我都已经计划好了,按我说的做我和师傅师娘你们都不会有事。”
余生正色道:“再说了师父,我不可能一辈子都窝在汴京吧,等吸引够了足够的视线,我就逃出汴京,等到什么时候风平浪静了,我就再回来。”
韩童生定定地看着余生,表情无悲无喜,许久后才无奈叹息道:“你这孩子打小心思就深,你师娘老是觉得你要是能安安心心带在身边当个教棋先生,过两年再找个好姑娘成亲该有多好,可我知道这棋盘太小了,困不住你啊。”
余生面色复杂地低下了头,他何尝不想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完一辈子,但有些时候选择权并不在自己手中,所以与其说是时势造英雄,不如说桥到船头自然直,这一切不过都是顺势而为罢了。
“说说你的计划吧。”
韩童生低下头,恍惚间余生看到了自家师父突然变得十分苍老,那种苍老并不是体现在形态上,而是深藏于他的灵魂。就好像昔年那个意气风的天才少年,早在那一场被称为“国运之争”
的落败下,随同那场失败一同老去了,只是他没法表现出来,因为仍旧有人无限相信与他、无限依靠与他。
“好。”
余生将计划和盘托出,他不敢保证这样做是否能够将伸向韩家的魔爪消弭,但现下能做的也就仅仅只有这些了,尽人事而听天命吧。余生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
新年刚过不久,有关今年春季挑战赛的小道消息便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其中最为重磅的消息有两则,其中一条爆料出当今大楚棋圣黄通幽将作为本届的守擂者,迎接本次大赛获胜者的挑战,这则一出现便将整个汴京棋界震惊的无以复加。作为高高在上的大楚棋圣,寻常人见一面都难如登天,可这次却可以直接拥有面对面对弈的资格,就算到时候输了,也定然可以名动汴京乃至整个棋界。
而第二则虽然不如第一则那么轰动,但引起的波澜却同样也不小。阔别京城棋界二十余年的韩家,今年又要复出了,而要参加这场春季挑战赛的是韩家那位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韩童生大弟子--余生。
“这小子我见过,长得黢黑个儿也不高,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毫无特别之处。”
有人闲暇之余这么评价到。
“唉!此言差矣,切记不可以貌取人,须知大名鼎鼎的美男子李作乐年轻时候也被人评价为普普通通过。”
有人立刻劝诫道。
“你们两个啊,啥也不知道就别搁这儿叭叭了!你们可知道这人为何敢在今年出山吗?”
此时有知情人出现,围观众人立刻附和起来。
“呦,这还真不清楚。”
“老先生您给说说!”
“来您说说咱听听。”
那知情人清了清嗓子,郑重解释道:“须知世间所有事,那都是有迹可循的。这件事啊,还得从二十年前韩童生从棋圣之位跌落说起,那年韩童生先是剑斩南国八王座,后来棋差一招败于瀛洲名人,惹得圣上大怒,将其贬为平民。而年轻的黄通幽在那年却深得皇上赏识,哄的陛下龙心大悦,兵不血刃的就取得了人人向往的棋圣位置,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的棋圣位子来的不正,不服气的人大有人在,而韩童生更是心有不甘啊!于是二十多年来卧薪尝胆,将所有心血付诸与自己的这位开山大弟子身上,为的就是今时今日,将黄通幽斩于马下,证明二十多年前自己不弱于任何人,此举更是要狠狠地打当今棋圣的脸,以舒展这么些年积攒的郁结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