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允之无所谓这些,招手让她过去。
她立刻放下笔。
“那你来这里。”
他像是在笑,“你不去,我也不去。”
她望着他俊逸的眉眼,心脏里那只根本不该出生、被扼杀多次、却依旧生生不息的小鸟,正式探出脑袋。
她鼓起勇气,直起身轻轻吻他。
他回应了。他扶着她的腰身,低头和她接吻。
这一次,接吻甚至没有演变为做爱。
商忆好高兴好高兴。特别高兴。
六月,他去美国出差。月底他回来前,她提前一周思考连衣裙和饰搭配,纠结用哪一种编。
“谈恋爱了吧,一一。”
室友忍不住打趣,“就那么几个箍,比好几天了。”
“看破不说破。”
另一个室友掀开窗帘,“昨天问她吃什么,要不要带饭,魂不守舍。”
商忆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微红的脸颊。
羞涩是女人灭亡的先兆。
她早该想到的。
下午现生理期提前造访时,商忆心里的小鸟开始不安。
它的翅膀不敢扑棱了。
她用最大的勇气,用承受所有后果的心态,用自我贬低的问话技巧,卑微询问还需不需要过去。
他回:不用。
商忆努力睁大眼睛,但眼泪还是掉在屏幕上。
一颗、一颗。
她连哭都不敢大声,连哭都深感难堪。
梁子言好奇她,跑来加过她微信。季允之对此不置一词,她曾经偷偷开心,没想过只是不在意。
晚上十一点,在打桌球。
这没什么。但画面里有好几个漂亮女孩,也拍到她熟悉的T恤一角。
商忆已经偷偷捂着被子哭了很久,看清后却再顾不上伤春悲秋。比起他究竟喜欢她什么,她更害怕被抛弃。
她已经花了足够多哭泣时间,同“他对她唯一的期待就是性价值”
和解,唯独不能接受他不再期待。 她换好衣服,第一次主动冲过去。
她不敢问梁子言,更不敢联系季允之。
她只是抱着抱枕,蜷缩在沙上等待,等到睡着。
也等到天亮,他都没有回来。
她这才迷茫想到,这不是他住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