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嗤笑鄙夷着自己,偏转过身,想要离开,身后却传来他的声音:
“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地把离婚协议书寄出去?”
你接过吻吗?(二)
“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地把离婚协议书寄出去?”
他重复的声音盘旋在她的周身,犹如大悲咒,束缚着她的离去,苏暖停下步伐,噙着一抹淡淡的轻笑,遥望着走廊上某个未知的远方。
“我只是帮你做出一个最佳的选择,况且,这样的结果,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她没有回头去看顾凌城的脸,望着走廊尽头光晕的眼,慢慢地合拢,再幽幽地睁开,嘴角是哀默的寂静弧度:
“让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那一刻,你就已经选择了尹瑞晗,不是吗?”
你早就知道尹瑞晗是尹氏财团董事长的私生女,也早就布好了这个局,而我,只是你功成名就之后,必将舍弃的那块垫脚石……
有些话已经没必要再去说,有些事也没必要再去争,她从未觉得自己输给了尹瑞晗,她是输给了自己的真心,对他过于在乎的真心。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身后是他低沉的声线,她听出了他喉间哽咽住的僵硬和片刻的慌乱。
他慌乱什么,害怕什么,他不是从未爱过她吗?
苏暖侧眸看到墙上的风景画,那是法国的塞纳河,有人曾经对她说,那里属于她,可是,那时,她选择了埋葬在地下的罗布泊。
“这很重要吗?”
她什么时候知道的,对他又有何意义。
她只不过是他局定后的一颗弃子。
当离婚协议书摆在她面前,冰冷的签字笔搁置在她手心,他亲口说的,他对她没有爱情,没有喜欢,什么也没有。
她永远不会告诉他,她曾经在他们的婚姻里,有过的妥协,既然已经落败,又何必再故作自怜之姿?
当她再次看到他和尹瑞晗之间的纠缠时,她回到了他们的家,拿走了他藏在抽屉里的离婚协议书,那上面,已经签好了字,只差一张邮票。
那个冬夜,天空飘洒着纷纷扬扬的大雪,她独自站在邮箱前,将文件袋丢进了箱内,脑海中,还残留着路边一对男女拥吻的场景。
“这是我想要的结果,还是你想要的结果,暖暖,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苏暖回过头,看见的是顾凌城嘲弄的低笑,他冷执幽深的视线在她疲惫苍白的脸上逡巡: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个时候,陆少晨回来找你了,他在接受法国responsephoto摄影杂志专访时,就说要回国追求他一直守护的缪斯女神。”
顾凌城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笑意,视线稳稳地投射在她左手上:
“当时陆少晨的手里拿着一枚钻戒,那是南非一位著名钻石工艺大师和她妻子的定情信物。”
苏暖能感觉到指甲渗透掌心皮层的痛觉,她的眼眸中,闪过战栗的恍惚,再也无法伪装坚强,因为顾凌城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