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绡无奈,只能转换策略,拉着她问东问西,想得到点有用的消息。
她就跟哑巴似的,一概不答,令冰绡气结。
晚饭过后,正时凉州人秋日里最闲适的时候,结对的妇人,抱孩子的老妈子,没事儿的半大孩子,被拘着念了一天书的小公子,纷纷上街,消暑消食,散步聊天,好不热闹
。
冰绡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气闷,仓皇,焦急,委屈,无可奈何。
恰好门扉响动,一个白衣人负手走了进来,冰绡也没看来人,随手抄起一个白瓷瓶儿,直直砸了过去。
檀琢一扬手接住,笑道,“阮姑娘好大气性,这几日的果子点心没招待好?”
冰绡听得这清冷的声音,知道是谁,心下就是一震。
这地下室满室缟素,又没点灯,这人往门口一站,逆着将阑的微光,鬼气森森,可怖极了。
檀琢冷眼瞧着阮冰绡和她的小丫鬟两个抱在一起,远远躲到墙角,愉悦地勾起了嘴角。
“怎么,这么怕我?”
“你、你别过来!我的小命不值钱,留着我的性命去找我爹,多少银钱都给你,教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檀琢不禁轻笑出声。
他今日心情极佳。
这几日他洞若观火,将凉州城里外动作看的分明,阮家父子显然已经上钩,以为阮冰绡是被北戎人掳走了。
阮青时带着银羽卫出了大虞国境,无论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阮信的意思,这份逾越算是板上钉钉了。庆裕帝爱怎么想,他不管,他要的就是阮家父子知道,没了北戎边患,他们阮家难逃“走狗烹”
的下场。
有朝一日,若是与阮家父子战场相见,他们也就学会什么叫“养匪自重”
了。
“你笑什么?”
“我笑你命好,你爹果然对你极好。”
“你、你什么意思?”
“别怕,阮姑
娘,我再烧一把柴,你就能回家了。”
…………
檀琢递给阮府的信交待得分明:
“云州府檀琢拜禀阮世伯尊前,
日前琢遭奸人陷害,昏死于野,运蹇时乖之际,幸得妹冰绡相救。日夜照顾,情意深重,感激涕零。晚饭后送归,勿忧。
小子檀琢百拜”
阮信夫妇看罢信,又惊又喜又怒。
惊的是云州府与凉州相隔千里、素无往来,恩远王长子怎么跑到北地来了。
喜的是冰绡没了性命之忧,凉州和北戎也免了一场祸事。
怒的是檀琢轻佻放荡,无理之极,“妹”
“日夜照顾”
“情意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