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还是坚持把林安颜的书包和丈夫的公文包从车上带了下来。
丈夫眼睛去年动了手术,眼睛不好,医生说不能提重物,她都记得。
“你也帮着拿点东西啊,懂点事!”
上楼的时候,她妈妈说她。
“知道了知道了。”
林安颜把书包接过来,背到了背上。
家里还是老样子。
妈妈转开钥匙,推开门。
一股熟悉的安宁的味道就又包裹了她。
安全,平静。
她几乎是立刻就想睡觉了。
“还没吃晚饭呢,吃完再睡。”
她妈妈换着拖鞋,就往厨房去。
“我不饿。”
林安颜说。
“把你东西都到房间里放好,别让我来收。我先热菜。”
“……”
在家里,她说的话是不可能被爸妈当作重要的事去听的。
他们总还当她是小孩子。
房间比她去上大学前又热闹了一些。
书桌上堆满了财经、炒股票、公司经营的书,旁边的衣柜外也挂了三五件她妈妈的大衣。
每次都这样,林安颜已经快习惯了。
她不在的时候,她的房间就会变成他们的公用用品。
抽屉的锁也被开了。
钥匙就这么松松插在上面。
也不知道是她妈妈犯完罪忘了收拾现场,还是根本就不在意。 林安颜看着抽屉里以前的朋友给自己写的信件和贺卡。
都是展开的状态。
——在这个家,是永远都没有隐私可言的。
她把刚拿出来的日记本又塞进了书包里。
房门被推开了。
“颜颜来吃饭呀,”
她爸爸探出头,“东西一会儿再收。”
“我不饿。”
林安颜赌着气。
她被她妈妈做的事搞得没胃口。
“吃点吃点,给我个面子嘛,”
她爸爸走进来,推着她坐到饭桌上,“你妈妈烧了好久呢,大清早就去买的老母鸡”
饭桌上,摆满了满满当当一桌好菜。
“诺,呛蟹!”
林爸爸把一盘通红的红膏呛梭子蟹摆到她面前,“你不是最欢喜吃啦!”
“嘿嘿嘿,”
林安颜立马坐下,用筷子剜了蟹壳上的红膏吃。
“壮哇?”
她爸爸坐在对面问她。
“壮的。血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