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世家公子哥儿倒是说话啊!”
他又高了声音。
忽然,江有信的手按上了他的肩膀:“影子兄弟,先不要急。”
影子应激般地忽得打开他的手,吼着:“我不急?倒是江督守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样才能不急?!”
对着他的怒火,江有信没有生气,只是平静望着:“我去引开岑非深,你们找机会——”
还没说完,肖兰时立刻打断:“不行!外头你刚才也看见了,岑非深手底下是带了人来的,就你一个人,怎么把他引开?”
江有信低声:“肖月你听我说。岑非深的目的一直都是我。你们的生死,杀与不杀,对他来说,不值一提。若是我能杀出他们在洞口的包围圈,尽力跑向荒漠,他岑非深就不得不调动大部分兵马去围剿我。这样就算还有兵马留在洞口,你们这几个人,也能冲出去,暂时一搏以逃命。”
话音刚落,一直一言不发的守宗朔忽然开了口:“那你呢?”
江有信望过去,守宗朔一人蹲在角落,两手搭在膝上望他。
江有信扯起嘴角笑了笑:“我?脸脸你知道我的。我这个人,从小命格就硬,外头这样的场面,对我来说不过区区小毛毛雨。没事。”
话顶着话。
“那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江有信忽然一顿。本能地抬手捂住脖颈上的伤口。
守宗朔一双寒目望着他:“那箭就差分毫便中了你的脉搏。你是说这样也没事吗?”
江有信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肖观策忽然插话,罕见地愤怒:“不如我们冲出去放手一搏,怎么说我们几个也算是在天底下算得上名号的,有一个算一个,冲出去和外面那个姓岑的拼了!”
闻声,江有信凄楚一笑。肖兰时望见一种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疲惫。有一瞬间的错觉,肖兰时觉得刚才他那转瞬即逝的笑容,才是一直以来真正的江有信。
“没有路了。这是唯一的解。”
肖兰时张口还想要说什么,江有信立刻强硬地打断了他。
他威压地望着肖兰时,道:“肖月。这里还是云州的土,我还是云州督守,我有权在这片土地上做出任何决策。”
轰——!
又是一声,背后的青铜块在江有信耳朵后面不远处坠落。
紧接着,江有信的楼弃在他手中亮起:“希望你和卫曦真的能逃出去。到时候也替我看一看,真正的外面是什么样的。保重。”
“哥——!!”
肖兰时猛地一下上前想要阻拦他,但江有信已然乘着楼弃如闪电般冲向小道。一颗青铜火石轰然间在他的背影处滚下来,就像天上的星星忽然间坠落。-
外面岑非深好整以暇地守在洞口。
当里面稀稀拉拉的声音传出来时,身边的侍卫立刻:“岑少府。”
岑非深点点头,一瞬间,他底下的刀剑弯弓便立刻整齐地对准了那条黑漆漆的道路。
“其他人就地处决。只有江哲要抓活的,知道吗?”
“是——!”
整齐的口号后,立刻,洞口骤然飘出来十几道剑尘,守在外面的侍卫始料不及,纷纷扬盾,可那剑尘上用了十足的力道,飞驰而过时像是镰刀般硬生生将护盾砍断。刀光剑影中,严密的防守中骤然被打出一个缺口。
“岑非深。好久不见。”
江有信手持楼弃,缓缓踏步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