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说了很多次谢谢了。”
沈淮年叹了口气。
瞧见她那好不容易愿意伸出来感知世界的触角咻一下又消失后,他意识到是自己吓到她了。
这样的时初简直和他之前认识的判若两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好像不记得他了。
沈淮年不敢再倾身往前,皱着眉凝视了她片刻后,靠回椅背,抬起手,捏了捏鼻梁,声线慵懒温和,“都是传媒的校友,不用那么客气。”
哄小孩的语气,没有掺杂任何恶意。
而且声音好好听。
时初慢慢放松下来,眨巴眨巴眼,小耳朵微不可察地动了动,脸颊粉扑扑的,“好。”
然而,她前脚刚答应。
后脚suv开进学校大门拐到停车场停稳后,沈淮年和陈晋前后脚下了车,就立马接收了她的九十度弯腰鞠躬。
慌慌忙忙却非常正式,简直折寿。
太突然了,他俩都懵了两秒。
而后还没反应过来呢,她就转身跑走了。
速度快地像点了火的火箭,倏地蹿上了天,没了踪影。
陈晋:“………”
沈淮年:“………”
“嗤,也太胆小了。”
陈晋眉梢一挑,沉吟片刻,他抬起胳膊,与沈淮年勾肩搭背,“就这性子,也不知道是怎么考进我们学校的。”
不过,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及无关紧要的问题。
感慨过后,就可以抛之脑后的。
而且比起不知名的外人,陈晋更感兴趣的是,“你也就出国交流学习了一学期,回来了公交都不会坐了?”
他挑挑眉勾唇一笑,决定将此事划为沈淮年的黑历史。
停了雨的夜,由明月照拂着。
凉风徐徐,白玉兰的花瓣洒落满地。
沈淮年拍开陈晋的手,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
没有回答陈晋的话。
好半晌,情绪莫辨地“啧”
了一声后,才压低声音地自言自语道:“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
………
脱离了空气稀薄的车厢,捏着挎包带一路狂奔。
虽然过了宵禁,但还是能够刷卡进宿舍的。
到宿管阿姨那儿记了个名字及晚归。
宿管阿姨对时初印象深刻,知道问她半天也问不出什么来,索性让她自己填写晚归理由,填完后,挥挥手放她回了宿舍。
时初如蒙大赦,乖乖道谢后又想狂奔而去。
才小跑了两步,猛地想起什么,憋红了脸来了个急刹车,晃晃悠悠地险些自己绊了脚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