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光圈只能看清一個又圓又胖的男人,穿著黑色的制服,跑到喬司面前。
是警察嗎?
可為什麼會有這麼胖的警察?
制服男人蹲了下來,肚子限制了他下蹲的幅度,只能半蹲著。
這下子,喬司只能看見一隻巨大的長靴,鞋帶系得松松垮垮。
她努力的想往靴子上面看,瞧見一張又圓又肉的臉,在不同的光圈中漂浮,重疊。
「丫頭,你還好吧?」
這句話是對她說的吧,只是為什麼聲音這麼遠呢?
眼前的光圈越來越多,胖臉也越來越多,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喬司想:
也許英雄不止是奧特曼,也有可能是佩奇。
四人火鍋店、 風大了,吹在半乾的身體上有些涼,太陽早就下班了……
風大了,吹在半乾的身體上有些涼,太陽早就下班了。
坐在喬司身邊的陳大亮出他的中年男高音,「收隊!」
今天的訓練也就徹底結束了。
喬司將自己從回憶中拉出來,可複雜的情緒仍然縈繞在心口,她喃喃問道,「師父,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嗎?」
陳安轉頭便見自己的徒弟一副痴呆的模樣,有些嫌棄,「你差點被人踩死的那次嗎?眼淚鼻涕留一臉,丟死人了。」
他似乎真的覺得丟人,起身拍拍屁股走了。
喬司:……
喬司也坐起身,展開疊在身下的上衣,懸在空中甩了甩。
體能服是乾材質,原本濕透的衣服已經幹了,留下了層層的白色汗漬,在黑色的體能服上異常明顯,像水墨畫。
喬司扭頭往後腰看去,後腰處也白了大片。
她點了點頭,對自己肯定道:「嗯,今天訓練得真刻苦!」
喬司撿出扎在上衣上的雜草,腦袋鑽進上衣口。
本是透氣吸汗的上衣像是放在灶台上熱的蒸籠,一掀開籠屜,撲面而來的熱氣與汗酸味,她皺了皺眉頭,仍是穿上了。
訓練結束,很多男生依舊光著膀子,悠哉悠哉上了車。
喬司訓練的時候血脈噴張,脫了上衣實屬熱血上頭,等腦子清醒過來後,她還是做不到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半裸。
她搖搖頭,朝運兵車走去,酸軟的腿有些無力。
走著走著,她又想起下午的回憶,她努力回想鹿城的樣子,卻想不起來了。
她出院以後,鹿城就轉學了,她也去找過這個女孩,卻怎麼都找不到。
也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又能做什麼呢,沒有手機,沒有聯繫方式,企鵝的頭像一直灰暗著,就說明再也聯繫不到了。
喬司曾經寫了很多給鹿城的信,她寫了一整個夏天,可惜到冬天也沒有寄出去。
那段獨屬於她們倆的回憶,不美好,甚至血腥,每次想起來都會丟失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