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征蹲下身子,把女子翻了個面,伸出手指,試探性的往鼻下探去。
霍征皺著眉頭,搖搖頭,說道:「沒了,估計是凍死了。」
那女子雖然是灰頭土臉,但是不難看出臉上和脖頸上的勒痕,空氣中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雪已經有一小部分被鮮血染紅,凍成了冰。
霍征站起身子,拍了拍手,指揮道:「勝才!把她背走。」
勝才唉了一聲,剛要背起女子,就聽見那輕微的咳嗽聲,嬌俏可愛。
霍征又立馬蹲了下去,連忙解開自己的大氅,裹在女子身上。大聲說道:「姑娘!姑娘!醒醒!」
可那女子自那一聲咳嗽之後便再也沒有發出任何動靜,霍征又一次試探女子的鼻息。
對著眼神關切的姜知君點頭,「有氣兒了。」
「咱們把她抬回寺廟裡的禪房吧。」霍徵象征性的問了一下,因為他知道,蕭蒔和姜知君他們肯定會救的。
蕭蒔異常的沉默引起了姜知君的注意,「偌安,你在想什麼?」
蕭蒔臉上是一成不變的笑容,可說出來的話竟然是比這寒冬還凜冽,「倘若我說不救,棠泠和從君會如何看我?」
霍征噌的一下站起來,情緒波動巨,「為何不救!這可是一條人命!」
「從君!冷靜些,聽偌安說說他的理由。」姜知君緊忙攔住霍征。
可是令姜知君失望的是蕭蒔並未言語,甚至連類似於解釋的話也沒有。「要是信得過我,這人便不救。」
「你!蕭蒔!你我既然有能力,為何不救!」生性就愛拔刀相助的霍征顯然十分氣憤。將蕭蒔的全名都叫了出來。
蕭蒔也有自己的考量,這名女子的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合,又想起空予的話,再加上蕭蒔這人本來就謹慎,讓她不得不懷疑。
「霍征,你已經知曉你我有著能力可以救她,可你我這身份地位,上州寺是什麼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認為以她的身份憑什麼能夠在這個時段混進後山!」
「你覺得是那群禁衛軍嫌棄肩膀上的東西太沉了嗎!」
每年蕭蒔上上州寺的時候,明光帝都會派禁衛軍檢查上州寺周圍,同時嚴查各類人群。更何況這次太子蕭卓還跟著來了。
霍征管不了這麼多,「你不救是不是!好,我救!」
「從君!你先……」
霍征不顧姜知君的阻攔,抱起裹著大氅的女子,大步流星的往禪房處走去。姜知君見狀連忙去追。
「霍征!你!咳咳咳……」蕭蒔一陣急促的咳嗽,讓姜知君硬生生的停下了去追霍征的步伐,扶住蕭蒔的肩膀。
姜知君秀髮自然垂下,嘴唇顫抖,「偌安!你怎麼樣了!」
「沒事……」蕭蒔臉色瞬間變得面無血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徹底嚇壞了姜知君。
「偌……安!你,別嚇我!」
蕭蒔大口喘著粗氣,呼出的白霧一團接一團,姜知君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蕭蒔,長蘭在一邊又掏出一個小瓷瓶,又是一顆藥餵進了蕭蒔的嘴裡。
姜知君指腹擦去蕭蒔嘴角溢出的鮮血,「從君可能有些急性子,你又何必為他生氣,他要救人,你便讓他去救,何苦要攔著他。」
「他還沒怎麼樣,你倒是又病了。我還答應過太子殿下照顧好你,這倒是好,他前腳剛走,後腳你就氣的吐血。你讓我如何給他交代。」
姜知君說著,眼淚便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第26章命里有禍事
姜知君不同於其他女子,哭起來的時候不吵不鬧,只是悄聲的流著淚,眼睛裡盛滿了心疼與愧疚,還有面對三人關係的無助。
一面是自己喜歡的人,一面是自己的友人,姜知君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哭什麼,還沒怎麼樣呢,放心,我們不會怎麼樣的。」蕭蒔見姜知君哭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用是微不足道的話來盡力安慰著姜知君。
幸好姜知君也知道自己情緒可能有點過激了,嗯嗯的點頭,也在儘量遏制自己的情緒。
「走吧,去找從君去吧。」
「好。」
姜知君攙扶著蕭蒔,落在二人身後的長蘭看到蕭蒔暗示她一眼,自然也就明白了蕭蒔的用意。隱晦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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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南芥意識渾渾噩噩的,恍惚之中她感覺到溫暖的光源,令她嚮往又忍不住瑟縮,這光太不真切,讓她以為是在夢裡。
口中無意識的嘟囔道:「好冷好冷……」
被緊緊抱住的霍征快要喘不上來氣,也不管溫南芥能不能聽到,「姑娘!你先鬆開我!」
可夢裡頭的溫南芥壓根不管這些,一個勁的往霍征胸口上蹭,乞求尋找到一絲溫暖。
霍征臉漲得通紅,不知道是凍得還是憋得亦或者是羞得。
使出全身力氣,霍征好不容易將人抱到了禪房。將人放到了床上,結果溫南芥還不撒手,兩人就這麼以彆扭得姿勢僵持著。
霍征近的可以看見溫南芥臉上的灰塵,以及纖長的睫毛和鼻尖呼出輕微的熱氣,實打實的讓霍征鬧了個大紅臉。除了姜知君,霍征接觸的女子特別少,何況還是這樣親密的動作。
「少爺!」勝才的一聲,直接讓霍征回了神,顧不上溫南芥,直接將她的手拽下來,起身背對著溫南芥。對著勝才說道:「你去請個大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