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伽礼手掌摸了摸她脸颊,笑了笑:“我当真了,路小姐可别?醒来后床上床下有两副面孔。”
路汐分明都困倦到睁不开眼,还是模模糊糊地回应了一单音节:“嗯。”
她这一睡几乎是二十个小时?,清醒的少,像是要?把被欺负个透的精力补回来。
容伽礼也信守承诺,处理什么要?事?都不会离开这间起居室,将办公地点?都转移到了这里。日出清晨,轻柔的阳光照进?来,路汐觉得?后颈热,终于舍得?从梦里醒来时?,才发觉一直藏于他的怀抱里,身体干干净净的,却什么都没穿。
而容伽礼靠在宽大枕头上,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文件,许是空间过于的静谧缘故,他指腹划过纸质,偶尔喉咙滚动?的细微声响,落在她耳朵都分外敏感?。
稍动?了下,容伽礼便立刻察觉到她醒来,依旧抱着没松开,说,“要?不要?吃点?东西?”
路汐心跳忽然漏了半拍,显然是会错了意,她僵住,感?觉到被子底下容伽礼传递来的触感?分明得?可怕,还不等犹豫几秒,脑海中的意识先控制着身体倏地往下滑。
仅一秒钟的迟缓,文件被容伽礼指骨压出极明显的褶痕,他看似沉稳得?一丝不乱,却将路汐给?抓了上来,望着她那双眼,很?湿润,“饿急了?”
路汐才吃半圈,说不出完整一句话?,“是你说……”
“我说什么?”
容伽礼替她重复,继而又用指腹,揉了揉她唇,“睡了快一天一夜了,我是问你,会不会感?到很?饿?”
路汐没想到是这层字面上很?纯粹的意思,实在太尴尬,表情变得?空白。
紧接着又反应神速地,为自?己行为辩解,磕磕巴巴的说:“你知道的,如今我是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要?求。”
自?打她知晓容伽礼消失了七年的真相后,同样感?同身受了把差点?就痛失所爱的心境,恨不得?事?事?都依着他的意,哪里会分神想别?的。
只是有点?儿过于想多?,才以为他是想那个的意思。
路汐真诚坦然的一句内心话?,倒是把容伽礼轻易取悦,低首亲她:“你想的那个等月黑风高了做,现在光天化日下,先喂你。”
剩余的话?没说完,就让路汐堵了回去?,脸蛋红得?一掐就要?流水了。
…
路汐没继续待在起居室不出,吃过早饭后,就把地点?转移到客厅,穿着条青色缎面长?裙窝在沙发上,接过容伽礼递给?她的黑色平板时?,顺势问起:“圣心呢?”
先前容圣心被止步于此地,不知何时?离去?了。
容伽礼在她旁边落座,拿起一份需要?签名的机密文件,淡声道:“跟我父亲一同回老宅了。”
“是我自?己要?来的。”
路汐想了想,多?此一举地跟他解释了句。
怕容伽礼会事?后怪罪妹妹。
他闻言,自?然地摸了摸她乌黑的长?发:“嗯。”
路汐抿着笑意,然后在这光滑如镜的平板屏幕上搜索出了能联系禁区管家的软件,指尖轻点?数下,编辑了条内容过去?。
容伽礼在这里居住,保留了养病期间的习惯,不喜有人冒失地出现在视线内。
所以管家团队在有需要?的时?候,才会适时?现身。
路汐是问对方要?了各种高级色调的颜料和画笔工具,她想将那间空旷到暗无天日的室内白墙画上色彩,虽然不像容伽礼在审美艺术上具有无人能及的天赋,但是念书时?,还是正儿八经地上过几节绘画课的。
连续整整一周,路汐手心捧着颜料盘,衣裙也沾了些,都在安静而专注地在白墙勾描着。
以至于陈风意打开视频电话?时?,从屏幕乍然看到她这幅装扮,有些迟疑:“你这是准备转行当画家了?”
路汐空不出手,只能把手机架在丝绒高椅上,故意道:“好像是有这方面潜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