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叫了,容九旒不应的话,那点儿辛苦维持的脸面都要?丢得一干二净了。
容伽礼搂着她想起来的身体?,又低笑?了声:“嗯,我过分,是不该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叫爸爸,你要?叫了,倒成了我家没了规矩礼数。”
把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变成自己的女人,却连个名分都不给。
路汐没了双亲庇佑,却也不是这样随便能怠慢的。
对于这份感情,容伽礼比她更珍重一万倍。
过了会,路汐重新地躺回他?胸膛上,手指却摸索着把衬衫给他?穿回去,纽扣从上至下一点点系好,轻声说:“你爸爸跟我说,这里还有一个秘密基地,叫你带我去。”
容伽礼只是盯着她那双眼,哭过后,红晕迟迟不褪去:“真要?看?”
“嗯。”
“那不准哭。”
他?跟路汐约法三章,“就带你去。”
…
容伽礼当初给她的禁区地图看似全,实则缺少了一部?分。
路汐住在?这的那段时间闲来无?事逛了这么久,还天真自以为摸清了所有路线和格局。如今一路跟着来到最顶层楼,看着容伽礼带她步进了画室之后,又从一面雕刻着梵文的白墙暗门推了进去。
这里像是一位艺术家的世界,四周都摆着被白布遮盖的雕塑,数不清有多少座。
路汐下意识地看向容伽礼,唇微张,欲言又止,似隐约猜到什么。
容伽礼只是沉默,像是公?开了秘密基地后,任凭她所作所为。
路汐下一秒便朝离得最近的雕塑走去,抬起白皙的手,有些好奇地将那块白布扯了下来,入眼的,是雕刻而成的牢笼和栖在?上面的一只破碎蓝蝶。
没有作品名。
只有底下日期,是容伽礼失忆后的第一年。
随着路汐去扯下其他?白布,那些藏在?这里的雕塑也一个个展露出来,从刚开始的蝴蝶到逐渐有了女孩的影子,像极了容伽礼当初一幅幅画作一样。
画到最后,脑海中真正忘掉她时,笔下变成了空白。
而这些雕塑与之相反,从残缺的背影变成了她跳芭蕾舞的模样,她穿着百褶裙坐在?钢琴前学曲子,她在?后花园仰望星空,她吃着可?露丽,还有她躺在?沙发上睡着……这些无?一例外都没有脸,失忆中的容伽礼能将身影一点点雕刻得越发清晰,却始终掉不出清晰地五官轮廓。
路汐泪眼婆娑,也不知看了多少残缺的雕塑,满地都是雪白的布,被她踩过,直到走到了最后一座神秘雕塑面前。
她咬着唇扯下时,这刻全世界忽然变得寂静无?声,像是两?个活生生的人相对着,只是她有呼吸,而眼前这个唯一被赐名,刻上路汐二字的洁白雕塑没有。
就这般,安安静静地抱着昙花,被几只蝴蝶围绕站在?蓝色海边,雕琢上自由女神冠冕的白裙女孩——美到让人失语,让路汐从未发现?自己原来,在?容伽礼的眼中是这般的美好。
“记起你时,便有了它的诞生。”
容伽礼从背后紧紧将她抱住,嗓音清晰传来:“我的画被人收走,却始终感到灵魂好像残缺掉了一块,想拼回来,又不知少了什么。”
他?在?禁区配合治疗的漫长七年间,从忘记路汐,到独自待在?这,亲手精雕细琢出这些,只是想抓住梦中那抹模糊不清的破碎影子。
他?想,那靠近,一碰就如数万只蝴蝶碎开的影子应该是自由的,不该被困于他?的梦境里。
这个空间里的每一个洁白雕塑像,残缺或是趋近完整,都裹着容伽礼爱她的情意。
路汐沉迷于其中,那双眼怎么都看不够,也不知是哪个不经意的行为触动?到了容伽礼,让他有了那方面的强烈意思,将她珍重地抱起又压在雪白绸布之间,沿着脚踝褪去的长裙和西装衣物重重叠叠散落一地,发出细微的暧昧声响。
两人有一整晚时?间,容伽礼中途又将她抱到那座冠冕的雕塑前做,把气息拂在她的耳畔低语当初是怎么想着她梦中身影,又神圣庄严地精雕细琢出她的整个过程。
每一寸都被他日思夜想地反复磨过无数次,最后有了实体,化为了纯白无瑕的路汐。
路汐脆弱敏感?的神经跟着颤,脑海里霎时?浮现很?多?画面,是容伽礼俯首,半裸着上身,后脊线条硬朗清晰,被天窗玻璃的夕阳成片成片地投映下浅金色光圈,雕刻她时?,突起的青筋从手背延伸至小臂紧绷的肌肉,一下接一下,很?快,也很?重。
短暂的十秒里,路汐继而又想象到容伽礼为她流汗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想替他擦拭额角。
忽然间,容伽礼把她手腕攥住,让她指尖去?碰那洁白的雕像:“你看,它也有了你体温。”
路汐后背被紧密的拥抱着,前面是雕像冰冷触感?,后面是容伽礼滚烫的气息,直到她受不了这种刺激而往前倾,下意识地抱住了咫尺间的另一个自?己。
容伽礼眼底涌起很?深的情绪,喉咙溢出低笑:“路汐。”
路汐唇微微张开,半仰起脸,有些痛,但爱这痛感?。
“路汐。”
“路汐。”
容伽礼眼神掠过她薄背,以及脆弱到仿佛能被捏得?粉碎的蝴蝶骨,漫长?的分秒中,会随着她乖乖的承受细微打颤,这让他的掌控欲也同样得?到了淋漓尽致的满足:“都是我的——”
被做狠了,路汐漆黑的瞳孔直接涣散失焦,才被容伽礼用西装外套裹着,一路回到熟悉的起居室,动?作很?轻柔地将她放在了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