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瑾一怔:“你说香怡为了要置我于死地,跟府外的人勾结?”
“也不是没有可能。”
香怡被四福晋的人带走的时候,年氏并没有出来看一眼,在她看来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马佳氏叫她陷入了极其尴尬的地步,死不足惜,她只是可惜她白白胖胖的儿子,不知道有一日孩子一旦被确定为痴傻,她又该如何在这府中立足?
香怡大抵从来没有想过,以前那个软弱善良的牧瑾早就不再了,若不然这一次必定会被她算计成功,而不是早有防备反算计到了她,她跪在四福晋脚下勉强为自己辩解:“荷包是从大奶奶那里拿来的,中间也曾离开过奴婢的身,奴婢只是对年侧福晋据实相告,至于年侧福晋会怎么想根本不是奴婢能左右的!”
她谁都不敢攀扯,只能将事情更多的说各种巧合造成的意外,而这个意外的背后还有一个不知名的恶人存在,她只是一个诚实善良的无辜受害者。
四福晋细细的打量着跪在脚下的女子,当时刚进门这女子看起来懂事大度是个极其不错的,但很快就投靠了年氏,因为可以分得年氏的小部分宠爱,四福晋对她一直还算大度,只是不明白,马佳氏为什么要这么急切的针对牧瑾。
四福晋淡淡的开口:“大奶奶得罪过你?”
香怡更加恭敬的匍匐在地上:“奴婢跟大奶奶关系一向不错,这个府里的人有目共睹,奴婢怎么会故意陷害大奶奶?”
说的好似也在理,只是却依旧抹杀不了她自己所做的事情,四福晋懒得追根问底,刨出多年前的所谓辛密:“大奶奶以后就是王府后院的主子,若是不论你们谁都可以随意攀咬,那这后宅还有什么规矩,不论这事情是不是你所做,但一切就是因你而起,所以我必须罚你。”
四福晋吩咐身边的人:“拉出去打二十大板,叫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
香怡大抵也没想到,刚好就撞在了四福晋要为牧瑾立威的枪口上,她苦涩又愤恨的想,她到底比牧瑾差了什么,为什么人人都要护着牧瑾,而她就偏偏是这个受伤害的人?!
更根坐在榻上无聊的打开四儿送来的一盒子首饰,阳光下一整盒名贵的首饰折射出炫目的光彩,看的身边的丫头都有些出神,更根却有些心不在焉,泰德为宠妾叫了大夫进府,说是身子不大爽利,她都等了好半响还不见有消息传过来,不知道是真的生病,还是她有些烦躁不安,不敢继续往下想,成亲这么久,她能感觉到自己在这府中的地位,尤其是自从上次从相国寺回来,泰德的额娘对她就更少了几分情面,要是在被个小妾捷足先登,那她以后的日子只怕更不好过、
外头打探消息的丫头快步走了进来,更根急切的站起了身,丫头垂着头小心翼翼的道:“说是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
更根怔了半响,猛的将首饰盒子摔到了地上,断裂的玉簪,摔掉的宝石,掉落了一地,断壁残垣,却还是惊心动魄的耀眼
☆、离开
幼年时一起玩耍,香怡的眼里只有泰德而泰德的眼里只有牧瑾,长大懂事的时候她想嫁给泰德,泰德不喜欢而姨母也不愿意,说是门不当户不对,后来牧瑾嫁给了弘晖她以为她有机会了,结果泰德宁愿选择叫人厌恶的更根也没选她,她知道还是因为牧瑾。
泰德恨隆科多拆散了他跟牧瑾,更根不过是个可怜的替罪羊。
想到可怜香怡不禁嘲讽的笑,却牵动着伤口剧烈的疼了起来,丫头正在上药,听她吸了一口气,吓的忙停下问:“弄疼格格了?”
“不是,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她早不知道疼为何物,当时千方百计的想到雍亲王府来做格格,还是因为这里有个女子叫牧瑾,跟她纠葛了好多年,做梦的时候都不放过她。
她的人生因为牧瑾处处都写满凄凉和可笑。
她的路走到了这里,后面到底该怎么走下去?跟牧瑾已经撕破脸皮,以后想在做什么手脚只怕难了
胤禛染了风寒身体不适,年氏自告奋勇的侍候,听说几乎整夜不眠,异常精心。
后院的人们便都感慨,年氏受宠跟她这不要命的劲头不是没有关系,到底让胤禛觉得窝心,只是等着侍候着胤禛病好了,年氏自己就又不大好了,一病两三日,等到年氏也好了便出了大事。
访蔓轻声道:“说是年侧福晋身子不是对几个奶娘疏于约束,结果几个奶娘对六阿哥也照顾的不精心,六阿哥本来身子就不大好,哪里经得起这折腾,这下子就听得六阿哥不大好了”
牧瑾放下手中的针线,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想,这件事还是因为年氏要照顾王爷才引起的,如果真的六阿哥没了,只怕胤禛会在对年氏的宠爱上在加上一层极大的愧疚,而这个愧疚要深到什么程度,就要看年氏的手段了,年氏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六阿哥如果好好的活着,并且最终被确认为痴傻儿,那么年氏以及年氏的孩子都会成为胤禛的污点只怕最终会遭到厌弃,但现在这一切都将会因为六阿哥的死发生极大的转变。
牧瑾忽然觉得有些冷,喝了一口热茶,缓了好半响:“小心约束好下面人,千万不要沾染上了这事。”
访蔓忙答应了一声。
六阿哥还没去,年氏守着儿子已经哭晕了好几次,她看起来实在太看重这个孩子,好似只要六阿哥去了她就真的能跟着立马去了一样,四福晋和李氏几个都在跟前,李氏拉扯着年氏:“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的,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叫小阿哥去的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