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怡说话总是让人听的舒服。牧瑾笑着道:“埋汰我做什么?”
又问:“可还好?”
香怡说着在牧瑾对面坐下:“都还好吧。前几日本想来看你,只隐约听说你有身孕还没满三个月,我就觉得还是不来打搅你好,今日得了空闲才过来。”
又笑着打量:“看你气色不错,屋子里的陈设又是如此,就知道大爷是真心疼你。”
牧瑾掩嘴轻笑:“罢了,你歇一歇,一开口就说这样的好话,难道真要甜死人?”
给香怡亲自斟茶:“只没想到我们还有这样的缘分。”
香怡接了茶,垂眸看着茶碗:“是啊,料不到的确实多。更根都要成亲了。”
牧瑾顿了顿:“你”
香怡忽的一笑:“还没见着你们家的大格格和二格格呢!”
提到女儿牧瑾眉梢眼角皆是笑意,吩咐丫头:“抱大格格和二格格过来。”
猫儿会说的话越来越多,燕儿也壮实了不少,只到底是个天性腼腆的孩子,香怡接到手里略抱了抱,她便瘪着嘴要哭的样子,一个劲的要牧瑾,牧瑾便笑着接到了手里,香怡逗弄着燕儿:“还是你精心,孩子都养的这样好,年侧福晋那”
年侧福晋的格格牧瑾只见过几次,确实是养的太差了些,说的不好听,只怕命都不长久的。
这些话都不好说,牧瑾便只摇了摇头,不过叙了些幼时的趣事,大家闲话了一场叙了旧情,坐了坐便就散了。
云悠从来不是个自卑的人,只是面对玉柱的时候难免会忐忑,她仔细的时候玉柱穿好衣裳,垂手立在一旁,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玉柱回头看她,笑了笑道:“这么拘谨做什么?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云悠张了张嘴,玉柱握住她的手:“不论别人说什么,我只要你知道一样事情,那就是,我娶你,就是因为你是你,跟别的都没关系,不论旁人怎么看,你在我心中最美。”
玉柱说的真诚又铿锵有力,云悠怔了半响,眼里就有了泪,她从没想过她会这样幸运,轻声回道:“必不负君心!”
即便开始对云悠有些不满意,这会真成了儿媳妇,兆佳氏到没了开始的想法,看她落落大方又进退有度,言谈不俗,便手把手的教她:“玉柱那个性子不大爱说话,心里有事总是憋着,你们成了夫妻朝夕相处,若有空多跟他说说话,他脾气其实极好,不会生你的气,吃饭穿衣都不挑剔,连我都说不清他到底不喜欢什么”
念双从外头匆匆进来,看了一眼云悠才道:“刚查出来,四姨娘有身孕都快两个月了,丫头给老爷都送了信去,只怕她也没想着跟您说一声。”
兆佳氏一怔,想来也没料到还有这事,勉强道:“这是好事,你看着给她些东西拿过去。”
云悠顿了顿,到底开口劝道:“额娘,您并不知道,又何必要送这东西过去?”
兆佳氏叹气:“争这长短做什么?”
原本是新媳妇,有些话能说也不能多说,只她想起玉柱想起玉柱叮嘱她的话,便又道:“您别嫌我话多,若四姨娘这胎是个小子,她会怎么办?您是当家太太,您不知道的事情,就是到时候真生了,也名不正言不顺,您不跟她争,但也没必要上赶着去给她做面子,这事情始终是她理缺。”
念双虽然觉得云悠作为新媳妇表现的有些过火,但她却是赞成这番话的,便也道:“二奶奶说的对,她不说您只当不知道,咱们不为难她,但也不上赶着给她面子,若她能一直不说那才好,正好咱们也有话说。”
兆佳氏不是个坚持的人,即都这么说,她默了半响道:“行吧,就当不知道。”
四儿也没料到自己这会了还能怀孕,着急的把隆科多找了回来,隆科多果然是极高兴的,紧张的一会要给这个一会要给那个,四儿便都受着,丫头问四儿要不要跟兆佳氏说一声,四儿冷哼道:“说什么?这么大的阵仗她能不知道?等着吧,过不了多久她的东西就来了!”
她上了年纪又有了身孕,只觉得金贵万分,不多走一步多说一句,连屋子里的丫头都不能多说多笑,很是肃穆,只没料到的是,天都黑了,也点了灯了,兆佳氏的东西还没到,这莫名的变化,让她莫名的不安,让丫头去打听:“去瞧瞧太太在做什么?”
丫头去了片刻,回来道:“太太已经歇下了。”
四儿抿嘴坐在炕沿上,出了半响的神
访蔓侍候牧瑾换洗:“咱们那位四姨娘,老蚌生珠了。”
牧瑾轻叹:“什么事都赶在一起了。”
又问:“我额娘可还好?”
说到这访蔓到笑了起来:“咱们这位新奶奶为了二爷可豁出去了,新媳妇上门就烧了头把火,四姨娘都没跟太太说这事,太太要给四姨娘东西,二奶奶当时就拦住了。”
牧瑾舒了一口气:“还好来了位好嫂子,不然我额娘只怕”
厢房里传来了燕儿的哭声,牧瑾皱了皱眉,让丫头去看,丫头一会进来道:“奶嬷嬷说睡着睡着就烧起来了,只怕要赶快请个太医过来看看!”
小孩儿家的有个感冒发烧实在是正常,也顾不上责问谁赶紧让去请太医,她自己换了衣裳就要去看,访蔓几个拦住道:“你还有身孕,不好去。”
牧瑾摆了摆手:“没这么大的事,我只去看看,听听孩子是什么病症,若无大碍我也好放心。”
心知牧瑾是拗不过的,几个人只得侍候她一起到厢房看,恰好弘晖也过来了,问了才知道是孩子不大好,见牧瑾在跟前就皱起了眉:“怎么一点都不爱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