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降谷零没有问她是如何获得那些情报,也没有问她以后的安排,更没有问她组织和警视厅的任何事情,就好像他们只是单纯地、一眨眼就从小孩子长大了那样。
他轻轻盖住她的眼睛,对她说他在这里,请她安心睡觉。
她下意识看了看阳台,小时候泥土婆婆结出来的大大棒棒糖,好像一直留在那里,留在她的心里,直到现在,结出了更大、更甜蜜的果实。
睡了很长,很好的一觉。
降谷零大概是帮她处理了很多事情,起来以后,绘梨完全不用再应付警视厅的同事们了,甚至连工作都不用处理。
她当起了无所事事的一只小米虫,总是一个人在东京街头乱逛,然后总会偶遇到他们四个。
这次是松田阵平。
这家伙开着机车飙到她身边,摘下头盔的那瞬间,头发扬起来,脸上带着少年感满满的笑,好看得像是在发光。
街上的人都看着他,绘梨感觉脸颊有点热——这家伙自己是警察,竟然还超速驾驶。
“走啦走啦。”
她被拦腰提溜起来,晒到了很好很暖的太阳,眯着眼睛趴在他的肩膀上,感觉很幸福。
接着一起吃了冰淇淋,她有点困惑,记忆里,好像昨天才刚刚开春,怎么今天就到了盛夏。
太阳高挂,像是一个喷火的热球,气温高得吓人,绘梨低头看,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了短袖。
什么时候到了夏天呢?她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松田阵平往她的脑袋上扣了一顶黄色渔夫帽,摸着下巴仔细将她打量了一番。
“这样果然完全还是个小学生呢,长高了么?你这家伙……”
在她气鼓鼓看过来的时候,松田阵平笑了笑,做了一个一眯眯的手势。
“好啦好啦,长高了……一厘米?”
她气得追着松田打,松田在前面笑,回头看她,还要骂她是小短腿,她气得脸颊通红,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感觉脑袋有点晕。
眼前红通通一片,好像是血。
耳朵轰鸣,看见松田阵平跑到她身边,神色焦急地把她抱起来,按住她的脑袋,叫她不要去想。
啊,不要去想……不能去想,不能去想什么呢?
她不知道,呆呆地看着他的脸,抬起手指去抹他的脸颊。
“你的脸上……”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着抖:“脸上都是血,全部都是血。”
那些血好像越抹越多了。
绘梨慢吞吞地去摸自己的心脏,好像看见一只手握住自己的手,再握住了枪……
那只手好眼熟……是
()谁的?
呼吸间,世界都变得摇摇欲坠,她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想起来了那只手的主人。
是她不能忘记的人……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要忘记的人。他有着很长很漂亮的银发,言语和笑容都很少,穿蓝灰色风衣的样子特别好看,她的怀里,抱着要送给他的礼物,那是一条织了很久很久的围巾。
他握着她的手,说她离光明的前路只差一步,让她杀了他。
他是谁?
“绘梨,绘梨?别想了……都已经过去了,没有血,你看,这里只有小草和小花,用力呼吸、深呼吸,闻到了吗?是花的香气。”
她听话地闭上眼,用力闻,却只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手腕扭曲起来,她看见自己站在漂亮的安全屋里,想和阿阵一起远走高飞。
“远走高飞……”
阿阵轻轻念了念这几l个字,然后笑起来。
接着,听见二声枪响,血液溅射在她的脸上,染红了她的脸,染红了长长的银发,也染红了怀里那一抹蓝灰色。
那是她还没有送出去的围巾,和一封长长的情书一起,被血液淹没在了她的怀里。
“绘梨……吃药好不好?我们吃药……把这些事情全都忘记……”
全部都忘掉吗?
眼泪掉下来,混杂一片红色里,像是在下雨。
记忆里,那也是一个暴雨如注的夜晚。
她抱着阿阵走了很久很久,想求人救救他,摔倒了很多很多次,终于看见了亮着的车灯。
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走下来,看见阿阵的尸体,露出很可怕很可怕的笑容,说她是击杀了最后boss的大英雄。!
我是喵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