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见识少。”
海同深找到钥匙对应的柜子,“人家后背有疤又怎么了?我前胸还有疤呢。”
“那不一样,海哥你那疤规整,一看就是处理过的,他那个就……怎么说呢,像是蒙古大夫随便缝的。”
“你就夸张吧。”
海同深翻了个白眼。
清晨的健身房根本没多少人,可佟晓童还是压低了声音:“我看那人的气质,不是你同行就是日后会被你抓的人。”
海同深笑出声来,他把佟晓童推出了更衣室:“别耽误我锻炼了祖宗,赶紧轱辘出去!”
“好嘞!海哥您忙!”
佟晓童关好更衣室的门,晃悠着回了前台。
前台姑娘凑上来,道:“童哥,海警官他——”
“单身,但你别想了。”
佟晓童直接打断,“不到35岁就当上市局刑侦一把手,前途无量。你?没戏。”
“那我就不能想想吗!”
前台姑娘咕哝道,“帅哥都上交国家了,还不管分配。”
“那话怎么说来着,梦想和痴心妄想是有区别的。”
佟晓童说,“我之前在小区里见过有车来接他,车倒是不扎眼,不过那车牌嘛……”
“车牌怎么了?”
白牌车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开出来的。佟晓童长叹一声,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反正你就别做梦了,踏踏实实挣钱吧。”
“噢……”
小姑娘撇了撇嘴,不甘地又往更衣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海同深换好衣服,在热身区活动了一会儿就上了跑步机,固定的配,固定的时间,数年如一日,只为保持最好的体能状态。过了六点,又有几人来了健身房,人不算太多,都是熟脸,海同深跟他们打了招呼,很快就各自上了器械。
七点一刻,海同深回到更衣室,正好看到在自己以前柜子旁擦身体的那位“小哥”
。饶是自己见多识广,又已经被佟晓童打过预防针,海同深还是被那道疤吓了一跳——从右侧肩胛骨内侧一路蜿蜒向下,直伸到左后腰的刀疤,扭曲可怖,似乎在倾诉着这身体的主人曾经的遭遇;左上臂清晰可见的钢钉疤痕,则明白无误地传达着,这里曾经生过严重骨折。
疤痕的主人似乎对来自身后的凝视颇为敏感,侧过头冷冷地看向海同深,眼神中满是戒备。海同深几乎在一瞬间就调整好表情,温和地笑了一下:“抱歉,冒犯了。”
那人收回目光,转回头继续将身上的水擦干,很快就穿好了衣服。海同深并未看见,在那人被纯棉T恤遮挡的前胸,还有一处他一眼就能辨别出来的特殊伤疤——枪伤。
八点二十,海同深拎着一大兜早点进了市局:“孩儿们!想我没?”
“啊——老大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