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肝一抖,后背更是惊起寒颤。
果不其然,车子还没有开出别墅区的拐弯呢,就被保镖拦下。
明霆集团,家大业大,苏庭屿身边一直跟着保镖,24小时在附近待命。
“虞小姐,苏总请您回家。”
保镖西装笔挺,伸手做出请的姿势,掌心绷得笔直,没有回旋余地。
“昨晚是你们通风报信的?”
“……”
保镖沉默,以示忠诚。
虞舟叹气,调转方向盘。
问有什么用,都是苏庭屿说了算。
她也好,保镖也好,一样没有发言权。
再回屋,虞舟耷拉着脑袋,如同霜打的茄子,一声不吭。
苏庭屿坐在小羊皮的软沙发上,披了一件丝绸质地的灰色浴袍,腰间的绳结打得松散,头发没有吹干,水滴落下来,晕出好几条水痕。
“过来。”
他招手,喜怒不明。
虞舟提气,走过去,拿起一旁的吹风机,替人吹头发。
苏庭屿的发质硬,摸着扎手,像是突兀的栗子壳,虞舟其实不太喜欢。
但她的喜欢不需要照顾,苏庭屿的偏好才需要迁就。
他就喜欢虞舟替他吹干头发,手是软的,风是暖的,连问会不会太烫的语调,都是舒服的。
虞舟长大了,开始工作了,偶尔也有锋芒了。
他既想将人纳在羽翼下护着,又想将人推一把,扶摇直上,一同比肩。
苏庭屿看着自己养的小兔子,一点点强大,心里总有时过境迁的悲凉。
亏她还说,自己年纪大了,小年轻的事情不懂?
哼!过分!
“这么早出门,又去见新欢?”
吹风机一顿,苏庭屿的头发被吹烫,他听到虞舟轻轻嗯了一声。
真是反了天了!
和方家的联姻势在必行,苏庭屿本就头痛万分,家里的小兔子还不安分,这日子怎么过?
“看来我昨晚是打扰你了?坏了你的良缘?”
吹风机摔到地上,虞舟双脚一空,被拦腰抱起,摔进软沙发里。
苏庭屿欺身上来时,脸色铁青,目光犀利地誓要把眼前的女人千刀万剐,才能解了心头恨。
挑高的一楼客厅,三面都是落地窗,窗帘大剌剌敞开着,芭蕉树的叶子盖不严实,光线影影绰绰。
昨晚借着酒气的骄傲,成了纸糊的老虎。
虞舟哭得稀里哗啦,一会喊:“把窗帘拉起来!”
,一会又喊:“保镖都听见了。”
前一句还好,苏庭屿闷闷地笑,像是雨过天晴。
后一句又像是触到逆鳞,让男人越发狠起来。
虞舟哭着叫:“你都要结婚了!要结婚了!混蛋!”
气急了,最多喊一声混蛋。
苏庭屿喜笑颜开,轻啄着虞舟翘立的鼻尖,欣慰道:“吃醋了?故意相亲,报复呢?”
“没,没有。”
“那是什么意思?”
苏庭屿挑眉,把虞舟的否认当做狡辩。
虞舟身体往后一缩,声音还是哑的,但语气却很坚定:“你可以结婚,我也可以相亲,这样才公平。”
“公平?”
苏庭屿眸色一黯,冷哼:“拿钱的时候,怎么不说公平?养你这么多年,不说公平?进公司上班,不说公平?”
虞舟红扑扑的脸蛋,血色全无,嘴唇嗫嚅,半天没说上话来。
“听清楚了!我结不结婚,和谁结婚,与你无关。”
苏庭屿心头烦躁,只想尽快把这篇翻过去,“你听话,我给你想要的,这才是公平。”
“那,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