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十一个名字,不到一刻就念完了。
这次提拔的两个校尉,一个是最开始的老兄弟,一个是把贾诩的信送到沈定这边的凉州旧部。
九个军司马,三个是从蓝田四县一路打上来的,三个是去见了蔡琰的,另外三个则是没去见蔡琰的凉州旧部。
非常平均。
名单宣读完毕,沈定打量众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屋内的氛围似乎更安稳了。
不管说得如何,至少这次提拔,沈定并没有把凉州将校打入另册。
这样的事实,是沈定说一万遍“我相信你们”
都比不上的!
沈定收敛思绪,开口道:“军侯以下擢拔,明日令史至各部宣读。”
众皆应是。
与校尉司马不同,军侯、屯长按照四县老人占四成、凉州旧部占六成来,再往下的队率、什长不拘出身,只看战功。
沈定又看向张黑足:“我意明日出城袭营,黑足!”
张黑足立即起身:“请将军吩咐!”
“明日你领一万步卒出城,可有信心?”
一万人,这可不是偷袭了!
指挥一万人守城,与指挥一万人行军数里地展开野战,完全是两种难度!
张黑足面容严肃,朗声应下:“必不叫将军失望!”
“好!”
沈定赞了一声,转向在座众校尉司马:“你现在点兵,明早饭后出发。”
张黑足也不推辞,他早有推敲,转身之后,一口气点了八人。
待张黑足坐回去,沈定又道:“明日我领骑兵出城压阵,城内诸部,皆有德容调度!”
“唯!”
一夜很快过去。
次日一早,数位令史分别前往各部宣布擢拔名单。
一时之间,因守城之战与城内叛乱导致的低沉氛围一扫而空。
巳初,李须催促着吃完早饭的士卒们持械列阵。
他昨晚从军侯直接升至军司马,不过并未单领别部,而是作为副将,辅佐一名校尉。
但这不影响他干劲十足。
校尉站在中军帐外,看着李须满世界跑,一会检查皮甲,一会看看弓弩,时不时还得调整阵型。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校尉呢!”
();() 亲卫在身边嘟囔,校尉却是笑道:“有此人在,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这人惯会阿谀,恐怕对校尉不利。”
亲卫敌意满满。
校尉摇头:“且看看,且看看。”
正说话间,李须终于露够了脸,一路小跑来到中军帐前。
“启禀校尉!本部列阵毕,可发兵矣!”
见他如此,校尉难免怔然。
这样一副知道主次的样子,可跟方才的表现不匹配啊!
校尉诧异地打量李须一番,随即点头:“有劳司马。”
长安城这么一动,城南大营立即察觉。
他一面令部曲固守大营,一面催问司马:“便桥没消息吗?”
司马也是无奈:“说是没得到车骑将军令,不敢动。”
听到这话,高硕连发怒的心气都没了。
他坐在胡床上,低声问道:“接应我军,岂不比固守便桥更为紧要?我若败,他便桥又能守多久?”
司马不知该怎么回应。
好在高硕只是消沉了一小会,根本不用司马安慰,立马就精神起来:“与他战!”
他起身走到司马跟前:“内乱方息,我不信沈定兵马还有战意!”
这也是促使他下决心渡河攻城的主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