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我也支持暂且和索尔隆军共同行动,别的姑且不论,那只难民队伍应该需要人手照看护卫。今天生了难民坠崖事件,那就更加说明我们有必要施以援手了,再说那些难民中大多数都是纳莱耶人,如今被转移到索尔隆境内,我们也应该和索尔隆要员确定那些人员的归属问题。”
黛尔娜说道。
“我不想和那个将军待在一起。。。。。。”
躺在病榻上的克劳斯冷不防插话道,在弗西格“意外”
透露苏尔特原本打算将克劳斯二人抛下保全大部队后,克劳斯便表现得格外消极冷漠,显然对那位冷酷无情抛弃自己的将军心存芥蒂。
“好吧,算上克劳斯目前是两人赞成两人反对,就像我之前说的,我认为两种选择各有道理,不打算偏袒任意一边。”
戈顿简要总结后,向大门前有些心不在焉的格鲁什问道,“格鲁什先生,你觉得如何?”
“嗯?你要把决定权交到我这个外人手里吗?”
格鲁什顿了一顿,见无人表示反对,便继续说了下去,“我和古斯罗夫不隶属于索尔隆或是纳莱耶,完成委托后就没有必要跟着你们或者索尔隆军继续行动了,不过我短期内会继续和索尔隆军共同行动,理由只是一些个人原因,不值一哂。”
见众人如此草率地交出了决定权,而格鲁什与给出了预期相反的回答,克劳斯脸色惨白地坐起身,半晌之后他灵机一动,直奔另一张床上昏睡不醒的男孩,拼命摇晃着后者满是淤伤的胳膊:“喂,快醒醒!你也不想继续跟那些士兵一起走吧!现在再不话就太迟了!快醒来!”
众人还没能制止克劳斯的冲动行为,一直昏睡不醒的男孩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只是多处摔伤的他显然有些神志不清,甚至还没能听完克劳斯的叙述便嘟囔着“我想和大家呆在一起”
并再度昏死过去。男孩所说的“大家”
显然是指由索尔隆军护送的难民队伍,一番劳苦之后却只是让自己的处境更为不利,克劳斯的脸色愈凝重,结结巴巴地解释道:“等、等等!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他只是脑子有些糊涂了,等他清醒后一定会赞同我的决定的!我们先别下决定,等他醒来后——”
“别搞得太难看了,小鬼!”
弗西格厉声呵斥道,“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要学会接受不合意的结果!你想着利用意识不清的人倒也罢了,在投票结束之后居然还想抵赖,强迫其他人按你的喜好行事?你要是学不会尊重其他人的意见,最好现在就从这个屋子里滚蛋,别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等等,弗西格,你这么说有些太过分了。”
黛尔娜连忙制止道。
“这小鬼也不是躺在襁褓里受人看护的年纪了,让他学会妥协有什么不对了?你要是坚持袒护这小鬼,我现在就离开绝不多留。”
弗西格说着气鼓鼓地摔门离开,高大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转角处的一盏火烛之后。
“别太在意,他也就是不顺心时脾气,不会真的做出来什么离谱的事。我会跟上去关照他别跟这里的士兵引冲突,你们跟弗西格先生关系熟络,在这个节骨眼上帮索尔隆士兵说话也只会激化矛盾,这里就交给我处理吧。”
艾托亚安慰道,在点头致意黛尔娜的答谢后,拉开房门钻进了黑夜之中。
在弗西格与艾托亚先后离去后,房间中便只剩下了三名性格沉稳安静的成年人,克劳斯倒也没有再自讨没趣,爬上床用被子蒙过头,企图用睡梦填补内心的不安与焦躁。然而白日遇险时惊心动魄的景象,被弗西格责骂时惶恐与愤怒的心情,以及被迫与索尔隆军队、那帮企图杀害自己的同龄人共事的压力却萦绕在他的心头,令他久久不能入眠,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到了那片环绕于火光之中的丘陵,那一日将他救出火海的灰色骑士与他并肩而坐,眺望着即将夷为平地的村落。
“为什么只是赞同我的人较少,我就要服从其他人的意见呢?”
灰色骑士突然开口,说出的词句清晰可辨、却与那一日交谈的内容截然不同,这让克劳斯不禁惊讶地长大了嘴。然而灰色骑士的论述并未就此结束,“明明我为了大家能够幸福生活也做出过妥协、放弃了自己的利益,为何在我需要援助时却没有人愿意为我让步,难道为其他人奉献后期盼得到回报的想法就是不对的吗——你是这么想的没错吧?”
“是、是这样的。”
克劳斯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比起灰色骑士如何得知自己的所思所想,他反倒更加惊讶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片丘陵之上,无论是空气中飞舞的火星,还是摩挲脚踝的野草,这一切都是如此真实,完全不像是自己梦境臆想的产物。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因为世界上的幸福是有限的,为了获得自己所需要的幸福,多数人只能聚集力量,夺取少数人的幸福,这并就不是符合一般道德的行为,自然也不会考虑被掠夺的人善恶与否。”
灰色骑士继续说道,“为了确保与自己共同掠夺的同伴不在下一次争斗时倒戈,就必须形成更为稳固的联盟关系,通过相同的文化与人际关系将人们限制在同一阵营,这也正是组织和军队的雏形。”
“你的意思是——”
“没错,科斯塔、索尔隆以及纳莱耶,他们的存在本身并非罪恶,但是他们确实是基于欲望缔结的组织,只要国与国的界限依旧存在,这片大6就不会迎来真正的和平。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
灰色骑士的身影逐渐与克劳斯重合,克劳斯的嘴唇被牵引着,出与灰色骑士相同的声音,“毕竟从那一日起,我即是你,你即是我,我们都有着相同的名字——格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