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幼菱退缩到他的身侧。
王光誉嗤笑:“没想到你也有份参与。”
他说着,从身后掏出一把枪,缓声问道,“否则怎么样?”
卓幼菱见王光誉有枪,吓得腿软,蹲在了地上求饶:“别杀我……”
闻弘义勒紧了楚裕:“枪放下!不然我割了他的喉管!”
王光誉不为所动,装上消音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闻弘义。
“你挟持的人质不足以成为跟我谈判的筹码。我和楚裕并不亲密,他充其量只是我的上司聘用的司机罢了。假使他今晚命丧于此,我顶多难过一段时间,对我的人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王光誉以惯有的腔调冷静从容地说道,“但是,如果我扣下扳机,你就活不了了。闻先生,你确定要一命换一命?”
闻弘义的喘息不断地加重,握着折叠刀的那只手开始发抖,最终还是松开了楚裕。
楚裕捂着脖子上渗血的伤口,赶忙逃到王光誉的身后。
随后警察赶到,带队的警官姓田,是秦宥一的高中同学,接到电话就过来了。
这通电话是周震打的,按照秦宥一的吩咐,他所驾驶的那辆面包车没有跟进废弃工厂,停在路灯照不到的一处隐蔽拐角。车内有监听设备,根据对话了解清楚现场情况后,他联系了田警官。
闻弘义绝非善类,想拉王光誉下水:“警官!他身上有枪!”
田警官尽管与秦宥一相识,不过涉及到枪支,还是得公事公办,右手下意识地按在他的配枪上,做好了随时拔枪的准备。
王光誉把枪放在了地上,踢给田警官。
田警官戴上手套,弯身拾起,重量很轻,塑料材质的,他的手从配枪上移开,打趣道:“这把枪哪里买的?”
楚裕蒙在鼓里,紧张地攥住了王光誉的袖子。
王光誉答道:“在我小外甥的玩具箱里偷的。”
楚裕傻眼了:“玩具枪?”
闻弘义提高了嗓门:“不可能!明明是真枪!警官,你是不是被他们收买了?!”
田警官把枪递给负责搜集物证的下属,严肃地说道:“这位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我可以告你诽谤的。”
“你少装模作样了!你肯定收了钱!”
田警官不耐烦地冲下属比了个手势:“吵死了,带回警局再说。”
“是,队长!”
两名下属将骂骂咧咧的闻弘义扭送出仓库。
田警官垂眸望着蹲在地上哭个不停的卓幼菱看了会儿,转头问秦宥一:“这个呢?”
秦宥一语气平静,但这样的平静里又带着隐怒:“计划绑架我爱人的主谋之一。”
卓幼菱抬起头,慌乱地替自己开脱:“不是……宥一,我不是主谋……闻弘义才是!我们是在一次饭局上认识的,他主动加了我的联络方式……他怨恨星海之月没有邀请他参加婚宴,害他被继母羞辱,所以……所以他打算迷奸……”
“闭嘴。”
秦宥一下颔绷紧,线条硬利,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危险的意味。
卓幼菱的话音消失在令她心颤的压迫感中,眼泪簌簌地往外掉,整个人都在发抖。
秦宥一的喉结滑动了下,手背青筋暴起,他看了眼高窗外模糊的月色,拇指指腹用力碾过婚戒,缓慢而艰难地呼出一口气,沉声对田警官说道:“田警官,麻烦你立刻把她带走。我不想因为伤人致残进去蹲几年。”
田警官不是没遇到过受害者在激烈情绪的推动下为报复加害者冲动犯罪而锒铛入狱的案例,他自然不希望老同学从原告沦为被告,当机立断拎起抽泣的卓幼菱,亲自将她押上了警车。
你在我心里排在首位
秦宥一一行人也一同去了警局,临近十一点做完笔录,卓幼菱和闻弘义目前仍在审讯室里接受盘问。
韦敏丽接到消息带着卓幼菱的小助理在警局门口等着了,见了秦宥一立即拦住他:“秦先生,幼菱她年纪轻见识浅,受到蛊惑被人利用却不自知,她的本性没那么坏,求您高抬贵手再给她一次机会好吗?”
韦敏丽以为严厉警告过卓幼菱了,她肯定不会乱来,不料她这么没脑子,居然自不量力想毁了薛滢。
这件事如若公开庭审,卓幼菱断送星途事小,影响公司发展事大,作为经纪人不可能不被殃及。
韦敏丽为了切身利益,哪怕心里咒骂了卓幼菱千百遍,还是得想办法保住她。
秦宥一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以前卓幼菱与其经纪人为了炒作耍些小手段把秦宥一一次次卷入娱乐圈的是是非非中,秦宥一都没计较,但这次卓幼菱伙同闻弘义打算动他的家里人,而且是以极为恶劣下作的手段,他势必要追究到底。
卢柏洲轻声一笑:“给她机会可以啊。”
韦敏丽以为有了转机,眸光一亮,正要接话,被卢柏洲打断。
“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卢柏洲收起笑容,“明天我找几个人给你女儿下点药带她去酒店消遣消遣,再拍几段视频发到网上供人观赏,如果你能大度谅解,我们也能。”
独女是韦敏丽的软肋,她顿时黯然失色,被堵得哑口无言。
小助理唯唯诺诺地说:“先生,丽姐的女儿还没成年,您……”
卢柏洲轻飘飘地接道:“没成年正好,让她提前感受成人世界的残酷,免得将来像卓幼菱一样见识浅被人利用。韦敏丽,你觉得呢?”
韦敏丽面色越来越难看,她很清楚卢柏洲的为人不如秦宥一正派,这种事确实做得出来。
“不、不行,你们不能碰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