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想如何循序渐进,让应淮也喜欢上自己,应淮却早早地给他下好了期限,时间到了,就是结束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哥哥消息问他:【祺祺,你跑去哪里了?】
谢祈枝低头看着,没有回复,站起身原路返回。
走到包厢门口,房门半开着,其他人都散了,只剩哥哥和应淮两个人。
谢祈枝正要进去,忽然听到应淮问:“你家也要破产了?这么玩命挣钱。”
谢执蓝惆怅地说:“没办法,祺祺十八了。”
“十八怎么了?”
“十八就成年了,我爸妈觉得仁至义尽,不想再养着他了。”
谢执蓝说,“我如果老老实实听我爸妈的话,升学镀金,去他们的公司实习锻炼,一年赚的钱连他一瓶进口药都买不起。”
应淮问:“为什么”
谢执蓝知道他要问什么,沉声说:“最开始,所有人都说,福利院的人,看过的那些医生,他们都说,祺祺活不到长大。你懂了吗?他们没想到祺祺能活过十八岁。”
“如果早知道,他们绝对不会收养祺祺的,做善事给一个小孩儿续续命和一辈子往一个无底洞里砸钱,在我爸妈眼里这是两码事。”
谢祈枝呆立在门外,气道也跟着阻塞住,冰冷而窒息的感觉笼罩周身。他的手指紧攥着按住疼的胸口,没有进去,也不想再听下去,转身离开了。
包厢里面的人全无察觉,应淮低头给谢祈枝消息,边说:“他能平安长大,就是一件好事。”
“这倒是。”
谢执蓝说,“今年过年我都不敢让他回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凑在一起又要说闲话,祺祺每次听见心情都不好。”
“放我家,”
应淮头也不抬地说,“我带他坐船玩。”
谢执蓝怔愣了一瞬,半眯起眼睛,怀疑地打量他:“你什么时候转性了?又愿意带小孩了?”
应淮平静地“嗯”
了一声,看到谢祈枝给他的回复:【不等你们,我好困,先回去了[挥挥]】。
他隐约觉得奇怪,却没有多想,放下,“他的药钱一年多少?我也能出。”
谢执蓝是谢祈枝的哥哥,再怎么愁都是自己的事,应淮要出这笔钱,他凭什么出?作为什么立场出?
谢执蓝越听越别扭,开玩笑道:“你要是有什么事求我就直说,除了我这个人别的都可以答应你。”
“谁要你了?”
应淮停顿一下,说,“把你弟弟留在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