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敛眉,朋友……以前在北房,关系亲近的只有明雨一个,对比当初的独来独往,在直殿司,他身边的人,的确是比从前要多。
明雨:“其实我从前就想说,你是个很擅长交朋友的人。”
惊蛰歪着头看他。
“你知不知道,七蜕和八齐,其实一直挺喜欢你的。”
明雨道,“就连无忧也是。”
真正对惊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镜的人,只有长寿。
惊蛰:“这……七蜕不是挺讨厌我?”
他记得偶尔,还会听到他和八齐在阴阳怪气。
明雨呵了一声:“
()他讨厌你的原因,和荷叶,我是说最开始的那个,讨厌你的理由,是相同的。”
惊蛰望着明雨的眼里满是茫然。
明雨忍不住揉了揉惊蛰的小狗头,湿|漉|漉的黑眼里带着懵懂,好像走错路的小狗。
“因为你那个时候,不需要朋友。”
明雨道,“你总是有一种……哪怕置身人群,却还是非常疏远的感觉。倘若不是我们一起入宫,又误打误撞有了交集,你恐怕永远都不会和我敞开心怀。”
惊蛰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眼睛不由得往下看。
他不记得自己有那么的……好吧……可能是有一点点逃避和冷漠,但也没说得那么夸张。
“有哦。”
明雨果断地说,“咱们刚去北房,他们与你示好,你总是用一种非常得体的礼貌拒绝了,次数一多,谁想热脸贴冷屁|股啊!”
惊蛰据理力争:“可是,无忧和三顺他们就没这种感觉。”
明雨:“那是因为无忧心大,三顺憨!他俩又不计较这个。你看着对谁都很温和,什么事情都不争不抢,可有时还是挺冷漠的。”
至少那会是对明雨之外的人是这样的。
惊蛰闷闷地坐在原地,过了会,才哦了声,“那现在呢?”
“现在?”
明雨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又搔了搔,“现在,你像是被迫撬开了壳,就算躲得再怎么厚实,可蚌壳敞开着,人来人往都能瞅着,再戳两下,怎么可能还冷漠得起来?”
惊蛰莫名被明雨的话说得面红耳赤,扑过去捂住他的嘴巴:“你说什么呢!”
污言秽语!
明雨:“污人自污,我可没这么想。”
他扯下惊蛰的手,没好气地看他。
“得了,你不用说,我就知道,肯定还是因为容九。”
惊蛰紧张兮兮地看着紧闭的门窗,又回过头来瞅着明雨,气虚:“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人好生奇怪!
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像是系统那样的?
不然怎么每次都能看穿!
明雨横了他一眼,哼哼了两声:“说什么呢,我还看不透你?”
惊蛰的变化,明雨是看在眼里。
如果说还有谁能影响到他的情绪,那除了家人朋友,也就唯独容九。
惊蛰垂头丧气地坐着。
其他人问,想要撬开惊蛰的嘴,那是不容易;可明雨来问,惊蛰憋着憋着,还是嘀咕着全说了。
他没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比如容九的中毒,还有他们那些……过于亲密的举动,只提及他是被药力影响,还有那些言语。
可光是这些,已经足够明雨跳起来,拔腿就要往外冲。
惊蛰吓得扑过去抱住他:“你做什么?”
明雨冷静地说道:“我去乾明宫。”
惊蛰:“冷静,冷静,这时候你去乾明宫前,未必能找得到他。”
明雨露出森森的微笑:“我去那大喊容
九是个疯子,他总会出来见我的吧?”
惊蛰默。
大概是会被人拖去咔了。
在殿前失仪,且不说容九出现,直接被侍卫给拿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