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顾先生,我们一定努力补救,您的损失我们店照价赔偿,您买的东西给您打骨折价,七五折,给您退一部分款,您看行吗?”
一旁的殷承雪没力气听他们扯皮,面无表情的转身往浴室走:“五分钟,让他们滚。”
在工作人员又打了一个跳楼价之后,顾焰弯眼笑道:“不好意思,他脾气不好。但其实人好的。你们别介意。那你们先回去吧。”
送走了挥泪的工作人员,他转身挨个儿检查了乐器,现都没碰损,松了口气,心情依旧很好的给自己点了份夜宵。
等他估摸着男人差不多快洗完了,才垂眼,有些紧张的拢了一下睡衣,走到男人的房间门口。
白皙的指尖放在门把手上微微用力。
大门…纹丝不动。
顾焰:……?
他来回按压几次,终于确定,殷承雪把门反锁了。
顾焰:……??
他忍着不爽敲门:“殷承雪,把门开开。”
“你开门呀!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你这屋子里除了会议室就是沙,哦。还有书房那个硬板床,你准备让你老婆睡哪儿呢?啊?我新买的大床,我摸都没摸过呢,你再不出来,我就……”
顾焰大声的抗议,他一边说还一边将额头往门上磕出咚咚咚的响声,活像那个围城里的丧尸似的。
于是门突然打开的时候,他根本没反应过来,身体跟着惯性往前一扑,直直的撞进了一片冷檀木的香味里。
顾焰怔愣了一下。
男人的体温很烫,胸膛很宽阔,不知是不是只穿了浴袍的缘故,如果把脸略微往上一点,还能碰到光滑柔软的皮肤。
腰间滚烫的大手只扶了一下,就很快松开了。残余的热度却经久不退,甚至变成了一种细微的痒。
他纤长的睫毛眨动时就会蹭过男人裸露的胸膛。
面前高大的男人似乎忍无可忍,语气带着点莫名的焦躁,低哑道:“你还要抱多久。”
顾焰抓着他腰间的浴袍没松手,小脸乖乖的从男人怀里抬起来,他还想再指责两句。
却见男人额角的青筋跳动了一下,猛地将他推开,大步往外走:“你睡这儿。”
顾焰张了张嘴,正对上砰的一下关上的门。
性子这么急,等他再说两句会怎么样!
他哼了一声,盘腿坐在床上,细白的手指抚摸自己的腿根,总觉得刚刚被什么咯了一下。
男人面无表情的走到书房,他意识到顾焰说的是真的,真的只有这两张床。
屋里是一片难言的漆黑,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从抽屉里拿出小夜灯,灯忽闪了两下,照出一片昏沉的光。
似是觉得刺眼,那灯光又被青筋暴起的大手一把捂住了。他漆黑的眸子正对着有些让人啼笑皆非的破损墙壁,生理性的胀痛感让他几乎有些陌生。
他没管,没什么表情的从抽屉里抓出一把的薄荷糖,没看数量,悉数咀嚼碎了。
薄荷浓郁的近乎麻醉的清凉感从喉口传来,他喉结上下滚动,沉默的看着墙壁上的裂口,枯坐一个小时后,生理状态没有一点消退的征兆。
殷承雪:……
他冷着脸站起身,不信邪的往浴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