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他妈废话。”
苍霁压着嗓音,“自然好看了,我还用问你这个”
“这他妈是废话我也要说”
吠罗突然一拍案,义正言辞道,“真好看你区区区区鬼差懂什么唉他美在这儿。”
吠罗点着自己双目,也压着嗓音,掏心掏肺地说,“你见过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美人嘛,就是各有不同,各有味道。东君艳得妙,临松君那是狂得好。”
苍霁本以为他会说个冷,岂料却是个狂,稍作品尝之后,又觉得不对味,说:“你怎知道这般清楚”
“我爱惜这世间的美人。”
吠罗对苍霁真切地说,“你唉世人皆不懂我。美人都应好好疼爱,呵在掌心尚且觉得不够,哪能见得他们受一分一毫的苦”
他说着掩面哭泣,醉得痴傻,“美人便不该碰情字,何苦来哉你瞧这傻狐狸,已将一颗心碎成八瓣,疼得我也跟着碎成八瓣。还有那临松君,碎成沙了,我惊闻之下哭得天昏地暗。你不懂,你们皆不懂”
苍霁
拍了拍吠罗的肩,劝道:“何苦喜欢这两个他们皆不如东君妙你想他妙语连珠,又有那般神通,背负血海万苦,可不是个更需要你怜爱的美人”
“可他”
吠罗欲言又止,蹙眉说,“他必不要我”
“缠着他。”
苍霁恨铁不成钢,“你要怜爱他,怎可这般轻易地退却尽管用你一腔柔情去待他,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能守得他芳心暗许。”
吠罗被诓得点头不止,竟真起了意。
千钰呵手,肩头覆霜。他本阳胎,又受断尾损心的重创,修为难庇,已然受不住这黄泉阴寒。他倚窗外望,见忘川墨色潺缓,竟一时忆起千种前尘。
阴风拂窗,吹得千钰肝肠寸断。他指探缝隙,在这茫茫浓墨间什么也捉不到。千钰身寒神散,倚着壁恍惚入梦,觉得神魂飘然,几乎要撑不住了。
正当此时,突然听得风间有人唤声。
千钰茫然回,听那声声渐清,唤得正是“千钰”
。他蓦然爬身,眼从窗缝向外寻,泪便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左郎”
千钰哑声,不可置信,“左郎”
风间的唤声如线易断,不知从何处飘来。千钰砸着窗,哽咽着应声。他十指划破,将窗扒得鲜血淋漓,却唯恐那声音远去。
“放我出去”
千钰急声,“左郎”
原本醉如烂泥的吠罗突地捂胸,对苍霁纳闷道:“我怎这般痛”
说罢又自言自语地回答,“是了,我设封印牵连着心,自是会不好”
吠罗酒被痛醒一半,他猛地起身,说:“围住轿辇,不能容他逃”
苍霁一脚蹬在椅腿,倚子顺势挡撞在吠罗腿边。吠罗反脚一撩,将椅子抬扛在臂,向苍霁劈头砸去。
“你是谁”
苍霁掀桌上拳,说:“是你临松君家的心肝儿。”
吠罗酒皆成了汗,他应声退闪,鼻尖险些被砸中。苍霁拳风凌厉,本未将他放在心上,谁知他仓促中竟躲得这样快,眨眼便糅身而来,一腿劲力十足的扫踹向苍霁胸口。苍霁抬臂“砰”
声而接,周围桌椅闻声崩碎,碗筷摔了一地。
“了不得。”
吠罗一把掀开袍,接着陡然爆,腿脚“噼啪”
地砸在苍霁臂间,被震得吃痛。他啐了
口,冷声说,“来了个人物”
苍霁臂间竟然被他踹得麻,不料他这般削瘦的身形下力道这般重,远比醉山僧更加强。
吠罗一手抄酒,闷头飞砸,说:“今日扒爷爷裤子的人,也是你”
苍霁掀掌接住,仰头一口饮干净,反抛向后。他神色懒散,一脚踏凳,对吠罗比出小指。
“料想你既然敢夸下海口,该有几分本事。不料扒开裤子瞧一瞧,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头。”
苍霁放肆而笑,眼中却倏地寒冷,“拔了你的舌,免得你再胡言乱语。”
作者有话要说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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