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帘之隔的外面十分热闹,伴着欢笑声。
下一刻,寒酥直接被封岌压在墙上。她手心抵着墙壁,墙壁上有氤氲水汽,水珠缓慢地蜿蜒流淌。
寒酥望了一会儿这些小孩子,转身往屋里去。快晌午了,善堂的人正在准备午饭,她要过去看看能不能力所能及地帮帮忙。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喃声“若以后有钱了,我要建好多善堂。”
小姑娘果然摇头“都不在了,都被北齐人杀了。幸好咱们的兵来了,将那些坏蛋赶走了。”
封岌慢悠悠地转着指上的墨绿扳指,他半垂着眼,寒酥看不清他的表情。
“谢谢姐姐。”
小姑娘拿了块糖塞进口中。青柳县清贫,这里的糖也远没有京中好吃。
封岌立在原地,微眯了眼,看着寒酥和沈约呈站在一起。排队的人举着碗到沈约呈面前,装了两道菜,再往前走两步,寒酥会盛进去一点汤、递一个馒头。
“不用。”
寒酥摇头。
封岌从屋里走出来,立在她身边,道“这里当过兵的人很多。”
寒酥突然被撞了一下,她收回视线垂眼看过去,一个独臂小女孩摔倒在她身边,她用一条胳膊支撑着想要爬起来,同时亮着一双眼睛急忙赔礼“我、我不是故意的”
老夫人微笑着点头听这些童言童语,她的思绪突然拉到了很多年以前生封岌那一日。
他沉默,寒酥越来越忐忑。
沈约呈侧过脸,对寒酥道“表姐,你先去吃些东西,一会儿要凉了。”
小姑娘开心地笑起来,一只手接过来,然后低头用牙去咬纸包。寒酥急忙帮忙将纸包拆开,在她身边坐下来,递给她吃。
寒酥赶忙将她扶起来,对她微笑着摇头,柔声问“摔疼了没有”
一道灰色的帘子挡着后厨,下面还露出一小截。
封旭笑她“我的千金大小姐,这什么年代啊兵荒马乱的,庙里的姑子饿死了一大片不说,庙都倒成土了。你以为你抱着孩子过去就能活命去庙里了断红尘不问世事那可是盛世年头的奢贵事。”
寒酥看得惊奇。
小姑娘点头道谢,开开心心地跑开。
寒酥握着大汤勺的手僵住。
远处有孩童的笑声。他们是这么容易满足,即使没有家,即使经历伤害,只是一包糖,就能让他们满足地笑起来。
寒酥看着她空荡荡的左袖子,问“你的胳膊是怎么伤的”
排队的老妇人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沈约呈口中的“表姐”
,只隐约听成了“姐”
,老妇人诧异上下打量着寒酥,说道“原先只知道将军有个养子,居然还有个养女啊”
住在善堂的人都是些苦难人,每年老夫人过来时,他们都会自内心地感恩相迎。今年因为封岌也到了,他们的那份感恩中便又多了几分仰望的敬畏,一举一动也都虔诚起来。
她朝灶台上的菜走去,手还没碰到菜,手腕先被封岌用力握住。他那么用力,寒酥吃痛得差点失声。
“北齐人砍去的。”
小姑娘语气随意,“他们要当下酒菜。”
这是军事化管理从娃娃抓起了。
人太多了,失了一条手臂让她平衡很差,一不小心被挤倒了。
没有人组织,效率又很快。
老夫人向来对所有人都冷淡的性子,在面对善堂里的这些可怜人时,也会眉目慈爱。一群小孩子们围着她说话。小孩子们个个亮着眼睛,等着表扬一般向老夫人诉说自己这一年学了什么东西,或者身上的伤已经痊愈,又或者将这一年的趣事讲给老夫人听。
封旭歪着头看她,呲牙笑了笑,点头说“行,到时候我给你打下手,帮你垒墙施粥”
寒酥有一点尴尬地小声解释“她只是听错了”
队伍没有从中间中央截开,让后面的人过去新排一队,而是自动按照单双数的规律,双数的人走出先前的队伍去排新队。
封旭欲言又止,不忍将话说得太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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