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胡笳醒了,阗资还睡着。
她看着他,觉得熟睡的阗资看上去有点遥远。他生得英俊,眉目深邃,鼻子高挺,嘴唇的颜色也浅,这样的长相容易给人距离感,只是他太温柔,脸上温和舒展的表情中和掉了那些元素,让他像是个明亮的出口,带着救赎感。
胡笳摸摸他的脸。
阗资醒了,习惯性地吻吻她额头。
他说她还是病人,要多进补,于是郑重地煲了鸡汤。
胡笳几次从床上溜下来,跑进厨房,掀开珐琅锅闻味儿,“搞什么东西这么香?你放唐僧肉进去了?”
阗资笑着合上锅盖,“再等半小时就让你吃唐僧肉。”
他给胡笳披上件外套,两个人在房子里走走,胡笳摸摸他养的加百列,花朵饱满,简直像满月。
“你还挺会养花的嘛。”
她笑着说。
阗资说:“谢谢夸奖。”
走到书房,她把桌上的植物标本拿起来,看了看。
“是桂树叶啊?”
胡笳侧头和他说,“我还以为是什么珍贵植物的叶子呢。”
“它对我来说是很珍贵啊,”
阗资笑着说,“这是我从你外公的桂花树上摘的,记得吗?”
这片桂树叶浓缩着那次假期的能量,看着它脆弱而芬芳的叶脉,阗资就会想到他和胡笳在苍南的生活,就算她不在他身边,他也依然能感觉到幸福。
胡笳惊讶看他,隔了会说,“早说啊,我给你摘桂花多好。”
阗资轻轻说:“摘片叶子就够了。”
鸡汤煲好了,汤面金澄澄,像是美食纪录片。
胡笳仰头,把碗里的汤喝光,朝阗资比出大拇指:“好喝,你又看的什么教程?”
“这次不是教程了,”
阗资又给她舀了碗,“是按我妈妈的配方,好喝吧?我小时候常喝。”
“你还挺幸福,有这么会做饭的妈妈。”
胡笳感慨。汤里鸡肉也嫩滑,她用筷子一拆,鸡腿肉就下来了,吃进嘴里,还有股椰子的清甜气。胡笳用大汤勺往锅里捞了捞,除却鸡肉,倒捞出一大堆中药材。
胡笳捞起虬结的棕色根茎。
她问他:“这是什么,老树根?”
阗资点头,“猜对了,是五指毛桃的根。”
“你这里面花样还挺多,”
胡笳又捞起些中药,辨认起来,“还什么淮山,蜜枣,薏米仁,莲子,哇,桂圆肉你也放——”
她停住,指着勺子里白豆腐样的小块问他,“这又是什么东西?”
“茯苓,宁心安神的。”
阗资告诉她。
她像是想起什么,“是《甄嬛传》里诬陷沉眉庄的那个么?”
“嗯?你说谁?”
阗资听不明白,胡笳无所谓地摆摆手,“没事,你没看过那个,别在意。”
吃完晚饭,两个人坐在沙上看电视。
阗资难得刷了会手机,他没开声音,胡笳也就没注意他。
隔了会,阗资放下手机,和胡笳打报告,“我知道茯苓是谁了,她是华妃的人。”
胡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