阗资安静站着,沉浸式挨骂。
十分钟过去,胡笳嘴巴骂都干了,他怎么敢到她家门口堵她的?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胡笳深吸一口气,她感觉自己乳腺在呲呲增生。
“用学校系统查的。”
阗资说,回答得竟然意外直接,显然已经是被她骂得破罐破摔。
什么是假正经,什么是公号私用,这位爷就是了。
周围樟树散着植物特有的香味,阗资过了劲儿,他已经不羞不愧,表情平静有理。
“你不回电话,我怕你出事。”
他又补充一句,“比如,又跟人打架什么的。”
阗资话里暗指胡笳上次和许锐打架的事儿,他看见她脸上淤青。
借着手机的灯光,阗资又静静看了胡笳两眼,淤青消了。
“那也是我打别人!”
胡笳被踩到尾巴,吼他。
“但你也受伤了。”
阗资说。
胡笳哽住。
两个人都没话说了。
他们面对面沉默着站了一会,气氛诡异。
胡笳心里还是气得咬牙,阗资强词夺理还一脸冷静,她说一句他顶一句。
“你把右手伸出来。”
胡笳瞪着阗资,她是有火必然要完的。
阗资愣了下,但还是伸出手。
右手是他的惯用手,写字,画素描,包括拿奖牌,都是用的这只手。
阗资的手也漂亮,骨节匀称又分明,手指也修长有力,他爱干净,指甲永远修剪整齐。
胡笳立刻起劲,眼睛亮丝丝的。
她扯过阗资的右手,一口用力咬了下去。
那用劲叫一个狠,仿佛阗资就是块肉,胡笳等尝得血味才松口。
她撒开手,阗资的手被她咬出一圈虚虚实实的牙印,像个大括号,浅渗着血。
“你明天就这么去学校。”
胡笳洋洋得意地抬头看阗资。
手连着心,阗资的脸色是疼得有点白,但照样英俊。
反正她撒了气就好,阗资看见她平安,心里就安稳下来,不再着急。
他忖度一下说:“好,你也别生气了。”
他没有一点恼怒的意思。
胡笳感觉自己像是放了记空枪,没打到鸟。
阗资低头看一眼手表,都快十点半了。 他终于打算引入正题。
“我买了药,”
阗资把兜里的避孕药拿出来,“我们……下午有点危险,还是吃了比较好。”
胡笳冷笑说:“哦,哥们儿现在有常识了,知道不能射上去了。”
又想到自己犯的浑,阗资的脸袭上愧疚和自责。
“是我不对……你怎么骂都行。”
阗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