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大臣喜迎圣上回归,那些原本与胡浩勾结的奸臣纷纷落马,是日,常青被提拔为朝中御史丞,奉旨监察与弹劾,工部的章六年大人又急匆匆的赶来,说是要剔除奸臣势力,一并将礼部的许大人给诛罚。
常青并不多言,他知晓许大人的为人,虽然右丞相落马,与外族勾结,其中还有荆王的支脉,但毕竟是荆王的一场做戏,若是说除,免不了又生事端。
许大人听闻圣上回来,早已吓得两腿发软,认为自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苦思冥想,一大早就来到殿门外跪拜。
他实际上并未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只不过位置站错了,又是人奸臣提拔上来的人。
章六年上奏回来后,从大殿之上下来,眼瞅着这许大人可怜巴巴的跪着,心中一阵得瑟,心道先前叫你处处与我作对,如今看你怎么逃罚。
他刻意放缓步伐,一面喟叹:“今日天气可好啊,是个狩猎的好日子,原本圣上打算这月便是祭祀,谁料出了这么个毛病,啧啧。”
许万念心中厌恶这人落井下石,但是面上也不敢再多有不满,只恭敬道:“臣对陛下忠心可鉴。”
“我呸!”
章六年正要伸脚去踹,却听那边一声‘慢着’,一抹青衣碧色而来,常青见这副场景,心中略有无奈,他阻止下章六年的刁难,一手撑着许万念起来:“许大人,圣上有事召见您,去罢。”
许万念知晓这意
思是有救了,他连忙提起衣摆,拱手谢了常青大人,转身看了一眼章六年,哼了一声离去。
章六年气的牙痒痒,操着吴侬软语道:“可气的很,这人心中没安什么好心眼。”
常青闻言并不回答,他欲要转身离开,却被章六年喊住:“御史大人且慢。”
“何事?”
“大人,这狩猎一事?圣上可还需要了?”
常青顿了顿,“要的,猎场可修缮一下。”
这边玉暖宫中,床榻上的人还在嗜睡,她一头乌黑长发散在雪白鬃毛软毯上,手腕露出来,屏风旁边侧跪着太医,一手搭着帕子小心翼翼捏着脉搏,脸上神情看起来复杂愁苦。
张太医心道自己真难,好不容易熬到今日,这一会不是遇着圣上发火,一会又是要检这等疑难杂病。
他大抵能感觉到楚公主应当是跟着圣上去了一趟荆州,中了某种蛊毒罢了,但这蛊毒他也不甚清楚,压根就没见到过,这可犯了愁。
赵瑾此时很多记忆不大清楚,他心中唯一想到的,便是将楚宁留在身边,即便是回到宫中,夜间他也仍然能做噩梦,梦到楚宁将玉佩丢在河里,从眼前消失了。
醒来惊出一身冷汗,而后再看身边的人,还好还在。
张太医许久不曾开口,赵瑾耐不住性子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有解决的办法?”
张太医以为圣上要大动肝火,吓得连连跪着道:“臣罪该万死!臣医术不精,未能了解此
蛊毒的解法,臣罪该万死!”
“朕不要你死,朕要你想办法。”
赵瑾拧眉道,他伸手抓过楚宁的手腕,后者瘦的嶙峋,摸着似乎没有半点肉。
张太医何曾听过圣上这样和颜悦色的讲话,他有一瞬间的迟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换作平日,恐怕早就被一屁股给踹开了。
“臣倒是有一法。”
张太医揽了揽袖袍,凑近道,“据闻此蛊毒唯有羌族人可解,若是找来羌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