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轻尘的吻技比之过去,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从我嘴里退出来的时候,我还在忍不住地喘息。他好像很满意我的青涩,奖励性地吻了吻我的嘴角,然后发动车,送我回家。
江边本来就离我家很近,不到十分钟,车就到了我家楼下。
轻尘摸了摸我的头,对我说:“上去吧。”
我黯然地点点头,抓着包走进电梯。我能感受到,轻尘追随着我的目光。
后来秦雪发微信问我是不是和轻尘一起走了。我回答嗯。然后就听秦雪在电话那头感叹:“朝雨啊,在宋轻尘面前,你的骨头永远是软的。”
是啊,我看着房间里的星灯,想,对于宋轻尘,我可能一辈子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有他稍微对我好一点,我就按捺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一股脑地陷进去。
3
那两年,时常有人问我,和宋轻尘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想了想。
我和轻尘告白,是在学校组织爬山活动的时候。我和他迷了路落了单,在山上绕了几个小时也没找到下山的路,最后轻尘那公子哥的骄矜脾气发作,懒得走了,就坐在原地不肯动,却偏又找借口,说想看看夜晚繁星,说不定还能遇见流星划过。
当时的星空,的确很美,夜色如瀑,繁星点点,我也坐在轻尘旁边,漫不经心地看着眼前美丽的星空。
在这样静谧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浪漫的环境下,我女儿家心思几乎按捺不住。于是我听见自己蚊呐般的声音:“轻尘,我喜欢你。”
然后停了一瞬,又鼓起勇气:“你喜欢我吗?”
当时轻尘好像是侧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去,速度太快,以至于我都没能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然后我就听见他如大提琴一般优雅低沉的声音,“喜欢啊。”
语气里面含不含轻佻我已经不知道了,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他说“喜欢”
的时候,整个宇宙都倾落了,只为让他这颗星星落在我的手上。
然后真如轻尘刚才说的,流星真的来了。
轻尘看见,他立马摇了摇我的肩膀,指着天上星空,语气里难得有几分兴奋,“看,流星!”
然后我的身子就被他掰过,微凉的唇瓣就贴在了我的嘴上。
在满天星空下,我向轻尘告了白。
流星来临的那一刻,轻尘吻了我。
然后,星星就落在了我的手上。
但是,星星终究还是不属于陆地。
落在我这种凡夫俗子的手里,终会烈火焚心。
那天同学聚会过后,轻尘好几天都没再联系我。我和他之间,主动权一直都在他,我一直都知道。记得以前秦雪打过一个很形象的比喻。说我就像是翱翔在蓝天里的风筝,可是不管我看起来多自由飞得有多高,却始终有一根线牵扯掌控着我,而拿着那根线的人就是轻尘,只要他收线了,那我就得回到他身边去。
那天刚好改完一个剧本,放在床边充电的手机便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