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局面即将失控,他弟弟林桧出面一通操作,才维持住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再之后,便是他们派使者来,打算宣我回京觐见。”
云战说了这么多,终于喝茶歇了口气。
“王廷兵原本有多少人?”
林景之想了想,问道。
“一万左右。你想到了什么?”
“当初你们谈判,都谈了些什么东西?”
“全是些扯淡话!”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云战就气呼呼道,“我让他放人,他反问我以为自己是谁,敢用这种口气跟他理查德家的人说话,让我提要求要拿出应有的态度来;我让他不得伤害人质,他说他理查德家族向来礼义持家,不可能做这种有损道义的事;我让他有要求就提,他偏要扯自己家世代为官,炫耀自己家势力多庞大,说自己在家在朝多么春风得意,然后捎带着贬低我!”
林景之听得一阵无语,云战说到这里,也停了下来,几次深呼吸后,才又重新开口,道:“我实在被他气得恼火,就终止了谈判,派兵把城守府围了!本以为这样就能逼他让步,哪知道他带来的兵有这么多!”
林景之想了想,道:“云叔叔,他们很可能是想拉您入伙!”
“嗯?”
云战不明就里。
林景之道:“对谈判中占据主动的一方而言,往往不急着自己提出条件,而是会不断加压,非要等对面尽可能把自己的底牌暴露出来,这时再提条件,才好拿到最大的好处。你们之间的谈判,您是被动方,他是主动方,但以对面的架势来看,并无多少逼迫的成分,反倒是很像在炫耀,以及示好。”
“不可能!”
云战断然否定道,“哪有把人抓了再来示好的?”
林景之呵呵一笑,道:“当年在彩沙河镇南关前,您以二百龙象骑迫服三万兽人部族的事,不记得了吗?”
云战一愣,随即大笑起来。
这是当年云战镇守彩沙河,防备南方纳克伯时,碰到的一件事。
镇南关北百里处,有个叫“戈林竹海”
的兽人聚居点,由于先王时国政严苛,生生将其逼反。
彼时云战刚刚赴任,声名不显,威望不张,手底下的骄兵悍将不怎么指挥的动,只有自己本部二百龙象骑能无条件服从命令。
镇关大将有守土之责,面对叛乱,不能不管。于是云战点起这二百龙象骑,直奔戈林竹海,依靠先前打探到的情报,找准时机一波冲锋,将部族中许多实权人物抓走,还顺带着抓走了他们的许多家眷,其中包括酋长帕里什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帕里什是个爱护部族百姓的好酋长,更何况那三个孩子是他的心头肉,见识到龙象骑强横的战斗力后,他有理由相信,云战能把他们灭族,于是不得不主动找到云战投降请罪,用自己的命求他放过自己的部族。
云战本就没有灭他部族的想法,并在军中参谋的建议下,将抓来的人全部释放,并上书王廷,痛陈利害,换来了恶政取消、戈林竹海兽人部族无罪的结果。
帕里什对此非常感激,将自己女儿嫁给了他,正是云战现在的老婆。
这是云战赴任镇南关后干的第一件事,由于兽人大多性格直率真诚,这件事流传得极广,即便是独支海上的海峰半岛,久居半岛的百姓间,同样流传着此事。
林景之的提醒,让云战想起了这件事,再结合先前的分析,他认可了林景之的分析结果。
想到此处,他起身问道:“你可有好的建议?”
“建议谈不上,只是有一些想法!现在的情况,对叔叔您非常不利!”
林景之沉声道,“您的部队只有千余人,而他有五千,这是一个极为明显的劣势,而且他是不是只带了这五千,还是个未知数;其次,他挟王命而来,您只得听从,这绝不是您的真心,但若当真拒绝,无异于宣布造反……”
不等他说完,云战便一屁股坐下,不甘道:“如此说来,我们就真的没机会翻盘了么?”
“倒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