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姑娘动这箱子做什么?”
青菱见她搬着箱子吃力,忙过来搭把手。
沈妍在箱子里翻找,摸到她的布包,眼睛一亮,“找到了。”
“好好的,找它出来做什么?”
青菱疑惑,那是姑娘唯一的积蓄,以前在春花巷时,两人没事就拿出来数,数完才觉得踏实。
可如今不同了,姑娘嫁入侯府,再不必为了这点银子发愁。
“日后你就明白了。”
沈妍一屁股坐在矮塌前,把布包里的碎银子倒出来。
里头有两个银锭子,还有好几块碎银子。她把银子分成两份,想了想,把一个银锭子装回布包,放回箱子里。
“姑娘是想给世子买东西吗?”
这些年,除了生病吃药,姑娘几乎没动过里头的钱。
青菱思来想去,只可能是给世子准备礼物,姑娘才会如此上心。
“想什么呢。”
沈妍揉了揉她的脸颊,司马玉嘉是什么人,怎会看上她这点钱买的东西?
“我想找周大哥,请他帮忙寻点能挣钱的营生。”
“姑娘想置产业?”
青菱摸摸被她揉疼的脸颊,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姑娘一个侯门世子夫人,何须为银钱发愁?
沈妍看她一脸懵懂,摇头笑道:“傻青菱,你姑娘我手中只有不到五十两的积蓄,能置什么产业?”
青菱越看越不明白:“那怎么。。。。我瞧着方才姑娘也没和世子吵架啊。。。。”
不然好好的,姑娘为何会想挣钱?
沈妍看她三句
不离世子,觉得日后该要好好教导她了。
上辈子种种让她明白,只有自己最可靠。
“别想着靠别人,靠不住的,还是得靠自己。”
“哦。。。。。”
青菱没再问,横竖姑娘有主意。
沈妍怕她以后不小心说漏嘴,便叮嘱:“这事,不能让府里的人知道。”
青菱疑惑:“世子也不行吗?”
沈妍头摇得如拨浪鼓:“他头一个不能知道。”
“明白了。”
青菱虽不知道为何,但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翌日一早,司马玉嘉已经让人把回门的车马套好。
他今日换了一身绛紫色直襟长袍,腰间束着月白祥云纹腰带,乌发用玉簪束起,姿态闲雅,立在廊下等她。
秋风瑟瑟,晨光透过斑驳枝头,落在他身上,竟好似他身上发了光,令这院子都生了辉。
沈妍出来看到这一幕,默默垂下眼。
不得不说,放眼京城,他的姿容只怕没几个人能比。
他身姿颀长,高挺的鼻梁,侧脸轮廓分明,墨瞳好似让月光染过,只要多看两眼,便会沉沦。
上辈子,她每每都逃不过他那双会说话的黑瞳。
“你好了。”
司马玉嘉看到她出来,缓缓走了过来。
沈妍这才发现,原来方才他在和春浅说话。
“请世子夫人允许奴婢留在身边侍候,春浅只想一辈子留在世子和世子夫人身边,不想出去。”
春浅眼眶红红,似是哭过,看到她忙矮身行礼,低声哀求。
昨天听闻世子要把
她们几个撵出去,她不愿走,一早便来求世子。
春浅是四个丫鬟里面,容貌最为出色的,也很受侯夫人看重,若不出意外,几乎是司马玉嘉定了的屋里人。
上辈子司马玉嘉也很是信任这几个丫鬟,令她们打理栖云轩。
她那时被他送去流芳轩,每每想来见他一面,都让这几个丫鬟铁面拦下。
她是知道春浅怀着什么心思的,她也愿意成人之美,可她好似求错了人。
是司马玉嘉要把她们撵走,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