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脚步声急促,不一会儿,房门便被推了开。
张嬷嬷冷着脸面刚要开口,却瞬时心一颤,眸子定在了那小贱蹄子狐媚的脸上,半晌都没能移开视线。
张嬷嬷只轻轻一吸,便嗅到了她身上的那股子诱-人的体香,更不由地想起适才抓她时,她那妖精一般的身段,绵柔细腻的肌肤,及着身前那两团加之这张妖媚的脸和那副让人听了骨头都酥了的嗓子
就她那副模样,哪个男人受得了?
思及此,张嬷嬷倒是也奇了。
侯爷竟然只是验了她的身。
且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半晌,张嬷嬷方才挪了视线,没好气地道了过来的目的。
“安分着点,这么多年来还没见过你这般招摇的!给夫人知道,扒了你的皮!”
芜苑是她和李嬷嬷管着,这大半夜的要是真出来个狐狸精,搞出了事,惹了夫人生气,她二人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芝芝胆子小,被她这么一吓更怕了,连连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
张嬷嬷白了她一眼,满脸嫌弃,警告过了也便罢了,没好气儿地催促。
“还不快回去!”
芝芝再度应声。
“是是是!”
而后撑开伞面,赶紧走了。
返回一路,她脚步不慢,急急匆匆,小心口“噗通,噗通”
的跳个不停,余光见了不少窗前皆有人。
倒也料到了,适才动静不小,芜苑本就不大,姑娘们又都住在一起,旁人当然都知道了。
芝芝也没甚在意,疾步前行,赶紧回了寝房。
寝房之中,同住的几人都在。
其一是与她一起来的另一个瘦马——唐诗嘉。
另外两个,一个是这芜苑的众姬之首秋绮儿;一个是和她一个鼻孔出气的倚翠。
说起来,芝芝会冒着大雨寻找玉石,还是拜这秋绮儿所赐。
是她扔了她的东西。
按道理来说秋绮儿是知道她去干什么的,却还是会有意往旁处说。
果不其然,芝芝进门,倚翠便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哟,回来了,那么着急的把自己献上,以为能出芜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进了芜苑,除了绮儿姐,谁也别想出去!”
芝芝收了雨伞,倚翠的闲话正如她所料。
那秋绮儿坐在椅上,面带笑意,缓缓摸着自己的手。
芜苑的姑娘多以秋绮儿为马首是瞻。
一来,她生的最美,舞技最好;二来,她最有望出去。
近来很是明显,前阵子宁鸿宴宴请同僚,她献了舞,一个三品大员似是看上了她。
芝芝娇声细语地只道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她一定能出去,几日了还没消息?若是不呢?”
这话算是狠狠地扎在了秋绮儿的心上。
人立马就变了脸色。
“富贵险中求!就算这次不,我也能寻到旁的机会,不像你,你有机会露面么?会跳舞么?你便在这芜苑等死吧!”
芝芝听得这话,小手轻攥,瞧了一眼唐诗嘉。
她是不会跳舞,没人教过她,非但是不会跳舞,琴棋书画她样样皆不会。
这事儿整个芜苑只有与她同来的唐诗嘉知晓,既是从秋绮儿口中说出,那自是唐诗嘉与她说的。
这个唐诗嘉倒是会见风使舵。
芝芝没再说话。
当天夜里,她裹着被子,缩着身子,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越想那会儿之事越是后怕。
宁鸿宴为她验身究竟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