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门外传来有些匆忙的脚步声,九方渡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对于燕琨玉,就连呼吸的频率他都刻心刻骨,更别提脚步声。
门外跑回来的确实是燕琨玉,急匆匆回到自己客房,环顾一圈:“季匪!”
无人应答。
他心中慌乱,方才在集市与季匪分开行动后,集合时所有人等了对方一个时辰也不见人影。
众人分头去找,燕琨玉怕季匪自己先回客栈,便自己回来一趟,可眼下却没有对方的影子。
“季匪!你在吗?”
燕琨玉手拿画影剑,阔步走到客房尽头,挨个房间推开,在里面仔细查看一番。
心急之下,忘了九方渡还在客房。他猛地一把推开九方渡的房门,走进去大致看了一圈。
刚绕过屏风,看到人影,以为是季匪。
再定睛一看,哪里是季匪,而是九方渡!
对方正慵懒倚在木桶中,热气氤氲,那双眼眸蒙了雾霭一样晦暗看过来,锋利又带着别致温柔。
来不及细看,燕琨玉一怔,侧头错开视线。
“你在找谁?”
九方渡刚调息完,还有些喘,语气暧昧至极,“玉儿,这里好像是我的客房。”
燕琨玉握紧手中的画影剑,道心还未乱,作辑:“抱歉,季匪不见了,我只是回来看看。”
“等等,我帮你找。”
九方渡说着,作势要从木桶中站起来。
水声哗啦一片,余光里,燕琨玉看到九方渡未着片缕的身体,正想着离开,忽地窗户上暗了一片,一股压迫感随之而来。
燕琨玉光顾着脚下,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妖兽。
九方渡神色瞬间严肃,一手抓住燕琨玉的手腕,将其拽到自己身边,另一只手单手布下结界。
他神色凝重看着窗外那黑影,两次了,看来这妖魔的幕后之人就是冲他或者燕琨玉而来。
眼下来不及思考,两人在湿滑的地面上身体失衡,燕琨玉简直算得上是人仰马翻,手中的画影剑掉在地面,出清脆的声响。
而他,整个人随着九方渡的寸劲,整个人和九方渡一同栽进了木桶中。
“哗啦!”
水花四溅,九方渡也没料到会如此,他单手环住燕琨玉纤细的腰肢,当了对方的肉垫。
他的后脑勺撞在木桶的边沿,却紧紧护着对方,面露关切。
“放开。”
燕琨玉浑身湿透,水中狼狈趴在九方渡的胸口。
九方渡什么都没穿,肌肤的触感压在一起后更加清晰,炙热滚烫。
“嘘”
九方渡压低声音,对他做出手势。
燕琨玉随着他的视线看向窗棂,那里还有几道黑影,他识趣地没有再挣扎。
“我刚才看到他一个人回来的,怎么没影儿了。”
窗外传来森然的说话声。
“不急,他们还要在金陵待上一段时间,老大回来了,他想跑也跑不了。”
“……”
燕琨玉心中莫名,却知道窗外那两团黑影说的就是自己。
若非九方渡的结界让对方以为屋子里没人,他也不会听到这些。
燕琨玉似乎忘了自己此刻的处境,正想着自己这三百年得罪了谁,才惹来这样的祸端。
可九方渡的心思却已经不在窗户外的黑影,他抬眸直直看着燕琨玉的侧脸,手握住对方的手腕。
语气难以控制地有些严肃:“丹田亏虚,经脉紊乱……燕琨玉,你又偷学了什么心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