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那你们今日就在府里等了个寂寞?”
其令皱皱眉,早说啊,他今日跟着殿下一天,站了一天,连个偷懒的机会都没有,“怎么可能?你们见着端王爷了?”
其羽摇摇头,有些不高兴,好不容易守住了门,殿下却巴巴地让其令把东西送过去。
要是让皇后娘娘知道这位郡主经常出入太子府,最惨的就是他们这几个人了。
“端王很谨慎,只让三合驾着马车出城,郊外汇合。”
其羽心不在焉,准确地说,有些心慌意乱,一直是郡主硬闯太子府,他们殿下没将人赶出去,那是因为殿下心善仁厚,对谁都很温润合礼,什么时候见过……
其羽嚯的一跳,立马精神紧绷起来。
“郡主,郡主,您不能进去——”
他就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能让他们消停一天。
其羽的身形还未上前,立刻又冒出了几个身影,为首的一把搂住了其羽的胳膊。
“其羽大哥,你瞧瞧我今日新做的云纱腰封软和不软和?”
其羽身体立刻僵硬地走不了,手不敢乱放更不敢摸。
“哎呦,其竹大哥,几天没见你了,你又长俊了。”
其竹立刻要溜,殿下,对不起了,他堵不了。
胡管家刚叮嘱着跟前的婢女送了夜宵,一出门,就瞧见其羽拉拉扯扯,胡子眉毛几乎要翘了起来。
“这,这成何体统。”
殿下还在书房里呢,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胡管家,您老半夜都如此
精神抖擞,真正是老当益壮啊。”
云娘款款而来,脚如踩云,腰肢如水蛇一般,一笑就让胡管家浑身一颤抖。
“哎呦,老朽骨头疼。”
他可没忘记被这女婆娘扔进花池里的这仇。
屋外明明已经乱成一团,人影在灯光下晃动,郑念如的脚步一跨进书房,四周一下子就突然安静了下来,熟悉的檀香承载着她多年的记忆。
郑淙元已经换了衣衫,一身银灰色的常服,风月无边的侧影闯入郑念如的目光中,乌丝束起戴一顶青玉攒珠的冠子,郑念如只一眼,脑子里的恨有些虚无缥缈,融在了那风月无边的人影里。
记忆中的郑淙元远没有此刻的安定从容,只有被她缠着的焦头烂额,以及她大婚后,马不停蹄地要娶那位南门雨燕为太子妃。
“郑淙元。”
郑淙元目光未动,手中的折子从屋外脚步声响起就没看进去过,对于郑念如的出现并不意外,这串赤玉串,她已经有意无意在他面前提过两次,也算是她运气不错,正巧得了这么一串。
郑淙元的镇定没有维持多久,就觉得有些不对,狐疑地正要转过去目光,又在捣什么……
对方的身影已经扑了过来,男子下意识地挡起胳膊。
“别闹——”
今日事多,来就来了,东西已经得手了,可以回了。
郑念如扑的果断,相处两年的小伎俩早已经在之后不管用了,以后的她总能躲过这些阻碍,顺利地找到
对方的怀抱、胸膛、大腿,最不次也是胳膊,但也仅限这些。但足以让她一点点地以为,已经一点点收服着郑淙元的心。
此刻,她也没有选择,没了郑淙元,明日她就会死在延平太后那些所有看似意外的死中。
“郑淙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