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男人直冲冲奔来,三十来岁的样子,不修边幅,还有个啤酒肚,皮带都兜不住的样子,看着就是个不注重身体的。这个人就是林敏的丈夫,长相普通,工作时对着上司总是点头哈腰,拍马屁,但一回到家里,他就变了个人,没有一丝的微笑,所有的暴躁不甘都冲着家里的老婆儿子泄,动辄打骂,喝醉酒了更是没个轻重。
昨天,林敏就是在照顾应酬回来,喝得醉醺醺的丈夫,一时没忍住多说了他两句,就被他暴怒炸起,不管不顾地殴打踢踹。本来已经睡下的儿子听到动静,跑出来,虽然害怕但还是去护着妈妈。
可那男人却跟疯了瞎了似的,连自己的儿子也下狠手。林敏胆子不算很大,平时被丈夫打了害怕隐忍,但现在儿子都被打,她害怕到极致,一下反弹,难得奋起激烈反抗,却无奈男女力气差距大,她被更加愤怒的丈夫打到直接进了医院,要做手术。
现在,酒醒了,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的男人,跑到医院来,直接冲向林敏的床前,扑通一下,突然就跪下了,还神经质似的扇自己的脸,啪啪响,声音很响亮。
这种事情,男人不是第一次做了,那动作干脆利落又熟练,仿佛那跪下和自扇嘴巴子一点都无损尊严,只要能挽回妻子的心就好。
他真情实意地道歉,流泪悔恨,说得比唱的还要好听,“老婆,我错了,喝醉酒脑子不清醒,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一定改,出去应酬也不沾一滴酒,早点回家陪你和儿子。我做饭,我打扫卫生,什么都我来做只要你愿意原谅我就好我真的做错了看你这样,我心里好痛”
这一番话说得声嘶力竭,情真意切,一个大男人哭得跟啥似的,这样乍一眼看去,男人确实好像知道错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似乎该给这个人一次机会的样子,不然就太无情冷漠了。
曾经,林母就是这样觉得,被男人的演戏迷惑了,以为他真只是一时情绪没控制好,男人嘛,在外工作养家,压力大,有时暴躁了些也能理解。因为这样,本就不想女儿离婚的林母动摇了,况且还有个外孙在呢,不管抚养权归谁,成长路上缺了父母任何一方,对孩子总归是不好的。
但三番五次之后,男人又动手了,再跪下来,林母看着已经没有了动容,反而只有恶心反感,一看到女婿扑过来,还怕他又要伤害女儿,第一反应就挡在了林敏身前,却看到男人跪下,动作也就僵在了那。
谢白在内的玩家看得干瞪眼,都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而且这还是别人的家事,被迫看了一通,气氛十分尴尬。
在获取情报和识趣离开之间纠结了好一会,双脚还是钉在了原地,没动。
谢白突然出声打断了男人包含情感的干嚎,冷淡说“这是医院,请保持安静。”
他声音不大,但很有穿透力,愣是在男人的吼声里辟出一条路来,让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男人闻言一顿,转头朝谢白看过来,本有点忌讳的,但一看出声的只不过是个白净瘦弱的年轻医生,便立刻又浑不在意地轻嗤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病床边,说“老婆,待在医院不好,我们现在就出院,正好周末,我在家照顾你。”
说着,就都不管林敏的意见,兀自收拾起了东西,还把桌上林母带来的东西都一股脑塞进袋子里。
刚才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真是收放自如。
“我不出院。”
林敏哑声开口,摇头拒绝。
“开什么玩笑,为什么不出院医院哪里有家舒服而且,每天住院费多贵,医院黑着呢,你成天在家闲着,不知道我在外面赚钱多辛苦,别浪费钱。”
男人惊讶地看向林敏,仿佛她说了多大逆不道的话。
林敏一听,心寒极了,果然他关心的就只有钱而已,怎么不想想她是因为谁要住院,要做手术花钱
谢白看着她脸色难看,咬着没什么血色的嘴唇,一脸的痛苦,可那男人却像是看不见,或者根本就不在意。
他忽的勾唇,露出了一丝冷笑,上前拦住了男人的动作,“这位先生,病人的伤势严重,没有医院的出院许可,是不能离开的。”
男玩家看到谢白这样,心里暗骂他冲动,扯了他一把,小声警告“别多管闲事。”
经过几个世界,他们也不是毫无见识,当然知道大部分鬼都牵扯着背后一堆惨事,同情归同情,但插手进去并没有什么好处,一个没处理好,反而可能成了人和鬼的活靶子,恶意都拉尽了。
他们倒不想管谢白死活,可毕竟是队友,现在站在一块,万一被连累就惨了。
男人果然怒了,回头不耐烦地瞪向谢白,猛地甩手,用力推了谢白一把,“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拦着不让走知不知道限制人身自由是犯法的再拦我就报警了”
男人挥着拳头,完全不把谢白放在眼里。
“报警”
谢白并不会玩家的提醒,挥开对方的手,上前一步,突然笑了,“你报警是想自吗故意伤害他人身体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我们医院可以给出诊断证明,帮你争取坐牢机会的哦。”
不过,坐不成牢,也是件好事啊。
死后,就可以交给他来处理了。
谢白微笑,身后却翻涌着黑色浪潮,无端散着慑人的气势。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神呢。请牢记收藏,&1t;